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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椿花湫月
奈何北冥有鱼
文/山河故人
图/《大鱼海棠》
布衣不菲
.12.27
01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我叫鲲。这本不是我的名字，而我原本也只是一个居住在海边的男孩。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那一天我遇见了她，那个赋予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那时候的她只是一条红色海豚，那一次见心生欢喜。
有些东西或许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吧，所以才会在她陷入危险时奋不顾身。
02
南生海棠，其名为椿，
椿存梦，梦执鲲之翼。
我是椿。
是鲲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我要还清欠他的。哪怕与天作对，逆天而行。
我从爷爷口中得知，人死后灵魂会来到灵婆掌管的北冥，他的灵魂应该就藏在通天阁。
我找到灵婆，告诉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救活那个人类男孩。
灵婆却不以为然，还警告我，说我是与天作对，逆天而行，无论我怎么做，也还清不了我所欠下的。
灵婆拗不过我，松下口说他可以帮我，不过需要用我一半寿命来换。
我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他。为了那个人类男孩能死而复生，别说一半寿命了，以命换命我都不在乎。
从灵婆处换回他后，我便处处小心的呵护他、见不得他遭受半点委屈。我给他取名鲲，希望他能快快长大。
湫总说我是失了魂落了魄，被鲲迷住了，都不理他。湫又哪里能懂得我对鲲的喜欢。
村里人说鲲是不祥之物，眼里容不得他，千方百计的想除掉他。为了不让鲲被他们发现，我始终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鲲会给村里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可我愿意和他一起承受。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他一起生活，看遍人间万里河山。
03
天涯海角，中有人，
名为湫，湫恋椿，
愿以身之血肉成其二人之眷属。
椿，我是湫。
我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幼稚、自私却又义无反顾、歇斯底里。
我对你的喜欢携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占有欲、痛苦、绝望，同时也有喜悦、无私、快乐和希望。
我是那样的幼稚所以我才会总是跟在你身后，做你的跟屁虫；才会在你半夜三更出门的时候故意把花瓶扔下去，还说是不小心的。才会在酩酊大醉后一遍又一遍呼喊你的名字。
我很自私，所以才会不喜欢你字字皆鲲，句句不离他。
我的爱义无反顾。
你为给小鱼取名发愁，我便帮你翻遍古籍，讨你欢心；
鲲不见了，你说你要找鲲，我便与鼠婆共舞，即使我再不喜欢她，难以忍受下水道的恶臭；
你说你要把鲲藏起来，我便一次又一次的帮鲲逃脱，甚至把鲲放生……
你说寿命减半要我帮你照顾父母，我便找到灵婆，用我性命，换你一世安宁。
最后，我问你想不想去人间和鲲一起生活，你没回答我，可我怎会不明了?
于是我便用我一厢情愿成全你和鲲相伴相依。为你，纵使万劫不复，粉身碎骨，我也甘愿。
我走的时候，看到你哭了。
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你任性的时候，最尴尬的时候，吃东西的时候，笑的时候，都很好看。唯独不能哭，你哭的样子实在是丑死了。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怨也是劫。
湫，让我再唤一次你的名字。
我和你说这些，不奢求你能看到，更不奢望你会怜我、喜我、回头看我，我只希望你在人间和鲲能快乐。
我送你的吊坠，你可要好好呵护，再不许弄坏了。
对了，记得我说过，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陪在你身边的，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我相信，我们会再见的。
04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南生海棠，其名为椿。椿存梦，梦执鲲之翼。
天涯海角，中有人，名为湫。湫恋椿，愿以身之血肉成其二人之眷属。
世间比翼不易，劝君且行且惜。
本是椿花湫月，奈何北冥有鱼。
椿还鲲的命，谁还湫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