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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密州出猎》苏轼豪放词的开始

时间:2021-04-15 02:5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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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密州出猎》苏轼豪放词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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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到苏轼的词,人们自然会想起一个段子:苏轼在玉堂任职的时候,其幕府中有一人擅长唱词。苏轼于是问他:“我的词和柳永相比较起来怎么样呢?”此人回答说:“柳永的词只适合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手执红牙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而您的词须得关西大汉用铜琵琶和铁绰板伴奏,歌唱‘大江东去’。”苏轼听了认为比喻绝妙。

人们往往很容易把别人划到一个类别中去,比如把苏轼划分到豪放派词人中,并且将他视为豪放词派的开创者。而事实上,文学界一直对这一说法有所争议。

苏轼词现留存三百多首,多数作品的风格婉约清丽,可被列为“豪放词”的不到四十首,只占其总数的十分之一二,而在此其中又有多数是表现人生豁达态度的“旷达词”。这和同为“豪放派”大家的辛弃疾词在内容风格上有较大的不同。

苏轼生活的北宋前期,虽然也有强敌环伺,但自从“澶渊之盟”签订,以岁币换和平以来,仅在边境有小规模冲突,并无国家危亡的紧迫感。苏词中体现的多是苏轼个人的人生得失际遇。而辛弃疾所处的南宋,已是风雨飘摇、偏安一隅的小朝庭,辛词所表现的更多是国仇家恨和其慷慨激昂的爱国之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说道:“词自晚唐、五代以来,以清切婉丽为宗,至柳永而一变,如诗家之有白居易;至轼而又一变,如诗家之有韩愈,遂开南宋辛弃疾等一派。”这里提到苏轼词对辛弃疾的影响,有一定的道理。

苏轼的文学作品以被贬黄州为界,可以明显分为两个阶段,以此来看他的词作,在此之前可以被称为“豪放词”,而在此之后则更接近于“旷达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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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首词上片写出猎的盛况,用“聊发少年狂”形容自己的胸中豪情;用“千骑卷平冈”渲染出猎场面的浩大;用“倾城随太守”来显示自己深得民众爱戴;用“亲射虎,看孙郎”报答百姓对自己的厚爱。这里用了孙权射虎的典故。苏轼以孙权出猎射虎自比,在抒发豪情之外还包含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下片继续写自己澎湃的激情,以及渴望为国杀敌的壮志,用“鬓微霜,又何妨”表示自己仍能跃马扬鞭,驰骋沙场。实际上苏轼此时不到四十岁,还远未到达“老夫”的程度。接下来苏轼以魏尚自比,期盼朝庭能象派遣冯唐手持符节去云中一样,也派使臣来密州,赋予自己重任,得以报效国家。

这首词是苏轼可考据的第一首“豪放词”,关于写作背景,苏轼在给友人的书信中曾提到“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呵呵!数日前猎于郊外,所获颇多,作得一阕,令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吹笛击鼓以为节,颇壮观也。”依此可见,苏轼是刻意对词的形式内容进行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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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苏轼视为“豪放词开创者”有其道理,但苏轼并不是作豪放词的第一人,此前范仲淹即有《渔家傲·秋思 》,再往前可以追溯到五代的牛峤和毛文锡等人。但因为其作品少,艺术成就不如苏轼,所以不能像苏轼一样有开宗立派的地位。

对于苏轼词比较中肯的评价是他“以诗为词”,大致说来就是苏轼并不遵循诗和词之间的界限,把以前只有用诗才能表达的家国情怀、人生际遇等,借助“词”这种原本描写莺歌燕舞、男女情爱的文体表现出来。这样一来,词所能表现的范围和内容都极大地扩充了。

关于这次密州出猎,苏轼还有作有一首七律。

祭常山回小猎

青盖前头点皂旗,黄茅冈下出长围。弄风骄马跑空立,趁兔苍鹰掠地飞。回望白云生翠巘,归来红叶满征衣。圣明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

可以看出,诗中所表现的出猎场面,以及表达的诗人保家卫国的爱国情怀,和上面这首《江城子·密州出猎》是一样的。这也是对苏轼“以诗为词”的很好说明,诗中能表达的内容和感情,词也同样可以做到。并且从艺术成就上来看,《江城子·密州出猎》犹在《祭常山回小猎》之上,其主要原因可能是和词比较起来,诗中缺少了一些张狂和激情。如果我们拿苏轼的诗和词作比较,会发现在表现类似题材的作品中,他的诗是含蓄的,包含哲理的,而他的词则是奔放的,豁达的。

“以诗为词”在当时并未得到广泛认可,陈师道及李清照都对此有过批评,他们批评的依据是诗词本不同体,或是其词不合音律,是“不工”的体现。而到了南宋,半壁江山沦落敌手,这种“以诗为词”的做法更能够书写国仇家恨之类的豪情,由此得到了辛弃疾等人的大力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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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词作中,成就最高的当属其在密州和黄州期间的作品,而这两部分作品内容风格又有较大的不同。究其原因,是因为中间经历了“乌台诗案”,对苏轼的思想及创作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乌台诗案”对苏轼的意义不只是坐了一百多天的牢和差点掉了脑袋,更重要的是对其人格及尊严上的打击。苏轼从一个文人官员沦为待罪之身,被御史台官员日夜审问呵斥,其精神压力和屈辱感可想而知。

御史台给苏轼罗列的罪名是其做诗讽刺新法,而当时王安石己经二次罢相,退居江宁,变法的实际主导者是宋神宗本人。在“家天下”的时代,皇帝是不允许被质疑的,讽刺新法就是反对皇帝。因此御史们说苏轼“包藏祸心,怨望其上,讪凌谩骂而无人臣之节”,建议对苏轼处以死刑。

苏轼在审问下承认了对他的大部分指控,认为自己罪有应得,他在给弟弟苏辙写的诀别诗中也说“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这等于承认了自己道德上的失格。苏轼是一个怀有远大抱负,并且满腔自信的士人,他曾自豪地说自己“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这个事件对于骄傲的苏轼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屈辱。

我们常说苏轼是一个乐观、旷达的人,而他的旷达性格更多是在被贬黄州之后成形的,观其诗、词、文,我们可以从《初到黄州》读到他的自嘲;从《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看到他的孤寂和自伤;从《前赤壁赋》中体会他对世界及人生的感悟。按时间顺序读苏轼的黄州作品,可以明显看到他思想上的探寻过程,其意图是找回人生的方向,抛掉诗案带给他的屈辱感。

苏辙说其兄在黄州期间参读儒家、道家和佛教学说,熔为一体,最终“博辩无碍,浩然不见其涯也”。至此苏轼的人格个性大致成型,最终呈现的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洒脱旷达,之后再历经打击磨难,哪怕是被贬至儋州这样的荒凉之地,也能够“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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