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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阳读解《石头记》三十四一秦可卿死亡之谜外因篇

时间:2022-03-30 16:2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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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阳读解《石头记》三十四一秦可卿死亡之谜外因篇

上一回我们在最后指出,秦可卿的生病、死亡是由三方面的因素导致的,即内因、外因和自身的性格因素,这一回我们来讨论外因,所谓外因,就是凶手。秦可卿的死是一场预谋已久,计划周翔的政治暗杀,而凶手首先就来自秦可卿的敌对势力。

我们前面曾经分析过,秦可卿的死并不是一气呵成、一击毙命的,而是一个长期的逐步逼迫的过程,而秦可卿的死和贾府内部的权力、利益之争有紧密的关联。换言之,秦可卿的死是一场政治阴谋,影射的无疑也是明朝历史上守旧派对于革新派发起的政治攻击。而这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政治攻击,大体上是分成三个步骤,也就是秦可卿生病到自杀身亡的三个阶段的拐点事件:

拐点事件一:焦大醉骂事件

以前我们就分析过,焦大醉骂事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有组织,有预谋的政治攻击。而这场政治攻击的核心力量,就来自于贾府中下层的管家、仆妇等人。

贾府的中下层奴才、丫头、仆妇甚至小厮,他们都是有自己的势力圈子的,都是有自己的情报网络的,贾府的中下层势力绝对不是每天端茶倒水,看门做饭这样简单,贾府上层主子里发生的所有的八卦、绯闻、此消彼长的势力冲突,在中下层的人物中,流传的速度可能比现在的高铁还快,因此,贾府主子阶层里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就可能意味着中下阶层里利益关系的重新洗牌。而如果按照秦可卿、王熙凤、贾探春等改革派的想法,这些势力在改革中是一定会收到巨大的损失和冲击的,而且这种打击是直接性的。我们看贾探春的改革让下面那些老婆仆妇们愤恨至极,利用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的死做文章,意图恶心探春就可见一斑了,那么,对秦可卿的攻击,这些人自然也不客气。

第一,尤氏说过了,“这个焦大,连老爷都不理他的,你珍大哥哥也不理他.只因他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不过仗着这些功劳情分,有祖宗时都另眼相待,如今谁肯难为他去.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顾体面,一味吃酒,吃醉了,无人不骂.我常说给管事的,不要派他差事,全当一个死的就完了.今儿又派了他。”那么这样一个在主子眼里如此不待见,恨不得当死人看的焦大,宁国府专门管理这种事情的管家会不知道吗?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派焦大去送秦钟呢?宁国府事务是非常多的,就算这回宁国府人手不太够,管家也完全可以派别人去送秦钟回家是不是啊,为什么他要派焦大。

第二,我们前面的分析已经得出结论了,秦可卿现在是宁荣二府的红人,贾母、贾珍、王熙凤、贾宝玉都非常喜欢秦可卿,秦可卿的地位是水涨船高的。那么,送秦可卿的弟弟回家,这种事情无疑是很翘的,是可以在秦可卿面前加分的表现,是不是啊,而且秦可卿的两大靠山,王熙凤和贾宝玉就在眼前,主动要求担这种事情,不仅在秦可卿面前,在王熙凤和贾宝玉面前也可以增加印象分,增加好感,为什么这样好的事情,宁国府那么多仆妇没人去做,偏偏交给了万人厌的焦大?

第三,焦大作为家里的一个老仆,如果他这种醉骂不是第一次的话,那么宁国府上上下下,包括尤氏、贾蓉,应该是心里有数的,既然心里有数,为什么荣国府的拿事的亲戚王熙凤、贾宝玉来了,外面的亲戚秦钟来了,明知道焦大这人混不吝,喝多了就要骂人,还让他当着王熙凤、秦可卿的面去撒酒疯骂人。就算尤氏在软弱,贾蓉再不懂事,家丑不可外扬总是知道的吧?

总而言之,如果我们深入去想的话,宁国府不想让焦大醉骂的事情发生的话,是一定有很多办法不让它发生的,是可以从根本上让这件事发生不了的。焦大既然万人嫌弃,连贾珍、贾敬都恶心他,早早打发了行了,打发不了,到府邸最后头干粗活,万年不见人也就得了,尊老爱幼让他在前头,在知道他好喝酒,喝完酒就骂人的情况下,不给他派活,粗茶淡饭养着不给他骂人的机会不就行了吗?什么样的大家族,会容忍自己家的家族丑事,就通过这么一个粗鄙下人的嘴巴公之于众,这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那么,为什么焦大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骂出扒灰、养小叔子、下流畜生这样的话来,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骂的连王熙凤、贾宝玉都听得真真的,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蓄意的让焦大在这种场合闹事,不管他怎么闹,只要大家都没脸就行了。

那么宁国府里谁会有这样的权力呢?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讨论,至少这件事的执行人一定是宁国府的管家、高级的仆人,执事人,以宁国府这样的混乱不堪的状态,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这些管家、高级的仆人,执事人为什么会去做这件事,会主动的让焦大在喝醉说胡话的状态下去承担不想做的事情,明知道他有可能在主子面前骂出一些不堪的话,还不去做一些预先的防范,只能说明,他们心里里默许焦大醉骂,甚至是希望焦大醉骂的,骂的越难听越好,大家越没脸越好,这样才对他们最有利。

现在我们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焦大醉骂事件的真相了,所谓焦大醉骂,焦大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骂出扒灰、养小叔子、下流畜生这样的话来,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骂的连王熙凤、贾宝玉都听得真真的,就是有人蓄意的让焦大在这种场合闹事,不管他怎么闹,只要大家都没脸就行了。而这些人的核心力量,就是贾府内部的管家、高级仆妇以及办事人员。这一点我们很多读者可能没看出来,但是作为焦大醉骂的当事人,也是秦可卿的盟友王熙凤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协理宁国府,把宁国府的这些与焦大醉骂事件有关的管家、高级仆妇以及办事人员折腾的鸡飞狗跳。

但是,这件事情能够发生,绝对不是贾府内部的管家、高级仆妇以及办事人员就可以做到的,作为宁国府的主人。尤氏和贾蓉也完全拖不了干系。尤氏自己知道焦大的德性,但是不早把焦大打发掉,而且任由焦大在秦可卿、秦钟、贾宝玉、王熙凤都在场的情况下臭骂,说到底,也是蓄意的。而且她还若无其事的和王熙凤解释,生怕王熙凤不知道这件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一样。而贾蓉也是唯唯诺诺,若无其事。可见这两个人即使不是主谋,也是知情者,当然,从后面的事情来看,这些针对秦可卿的政治攻击,主谋就应该是尤氏和贾蓉。

那么,这次政治攻击的效果如何呢?我们知道,秦可卿在焦大醉骂以后没多久就病了,至少就没办法管事了,没办法插手一些事物了,反对派旗开得胜。

拐点事件二:闹学堂事件

闹学堂事件我们分析过,同样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有组织,有预谋的政治攻击。而这场政治攻击的核心力量,是不满改革派对其利益冲击的贾府远亲或者说贾府族人。

闹学堂事件蹊跷在哪里,我们不说贾代儒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秦钟来上学了他病了,只说贾瑞掌事,金荣对贾宝玉和茗烟不满意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贾府学堂里乌烟瘴气也不是一时半刻了,为什么早没听说有闹学堂,晚没有听说有闹学堂,偏偏就是秦可卿的弟弟秦钟来上学第一天,发生了闹学堂事件?

那么,我们来看,闹学堂究竟是为了什么,闹学堂是针对谁?是针对贾宝玉吗?第九回说得是很清楚的,“原来这贾瑞最是个图便宜没行止的人,每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后又附助着薛蟠图些银钱酒肉,一任薛蟠横行霸道,他不但不去管约,反助纣为虐讨好儿。偏那薛蟠本是浮萍心性,今日爱东,明日爱西,近来又有了新朋友,把香,玉二人又丢开一边。就连金荣亦是当日的好朋友,自有了香,玉二人,便弃了金荣。近日连香,玉亦已见弃。故贾瑞也无了提携帮衬之人,不说薛蟠得新弃旧,只怨香,玉二人不在薛蟠前提携帮补他。因此贾瑞金荣等一干人,也正在醋妒他两个.今见秦,香二人来告金荣,贾瑞心中便更不自在起来。”闹学堂的起因是因为香怜、玉爱本来是薛蟠的宠儿,金荣、贾瑞可以仗着这俩小子在薛蟠面前说上话,得到些好处,现在薛蟠喜新厌旧了,得不到好处了,不好拿薛蟠发火,就只能拿香怜、玉爱找茬,但是贾瑞又得罪不起秦钟,就只能得罪金荣了。当然金荣咽不下这口气,这口气是从哪来的,金荣看来,是秦钟勾搭了香怜,让自己不但得不到薛蟠的好处,还得在贾瑞面前受窝囊气。这才主动找茬,羞辱秦钟,最后让贾蔷、茗烟等人一拥而上,打成一锅粥。

所以闹学堂的起因,其实是在秦钟这里,是秦钟加入学堂,和学堂的两个小孩子调情,才引发了本来就潜藏在学堂里的定时炸弹,是秦钟的问题,当然也就是秦可卿的问题,秦可卿、秦钟、秦业这三者是不需要区别对待的,他们的名字谐音其实都和“情”有关,也都是姓本秦的成员,而贾瑞不敢招惹秦钟,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秦钟是贾宝玉介绍来的,一方面更是因为秦钟的姐姐秦可卿是贾府里的大红人,是绝对招惹不起的。所谓闹学堂,就是因为“秦氏”进入加入以后,点燃了贾府里即有的一些利益冲突和人物关系的冲突,所引发的一起大的争斗事件。

我们再看闹学堂事件的结果,表面上看,毫无疑问啊,秦钟赢了,胳膊粗粗不过大腿,有贾宝玉在,贾宝玉一闹,说什么:““李贵,收书!拉马来,我去回太爷去!我们被人欺负了,不敢说别的,守礼来告诉瑞大爷,瑞大爷反倒派我们的不是,听着人家骂我们,还调唆他们打我们茗烟,连秦钟的头也打破.这还在这里念什么书!茗烟他也是为有人欺侮我的.不如散了罢。”“我只当是谁的亲戚,原来是璜嫂子的侄儿,我就去问问他来!”马上像贾瑞、李贵这些人全老实了,可以说秦钟借着贾宝玉,还有他姐姐当前的地位和声望,成功的打翻了金荣这些人,争了口气,但是就像我前面说的,从文本情节的后来发展来看,闹学堂事件可以说是“秦氏”一门在贾府里的转折点,闹学堂以后,秦可卿听说他弟弟被人欺侮了,一下子就气的病重了,而且怎么治疗都没治好,就一命呜呼了。秦钟也因为有严重的心理负担,后来也因为其他事儿东窗事发,也生病去世了,秦业更是被秦钟就气死了,可以说在相当短的时间之内,“秦氏”就灰飞烟灭了。而且关于秦可卿的很多的流言蜚语,桃色新闻,争议就一一暴露在读者面前了。完全可以说,闹学堂事件,秦氏表面上赢了,压制了反对自己的声音,但是秦氏在贾府很多人心目中的印象,以及在贾府里的前程,也就就此走低,直至崩溃了。

关于闹学堂事件里,还有一点非常奇怪,很多读者可能读《石头记》读的多了,会觉得闹学堂的事情很突兀,是不是啊,贾宝玉是最不喜欢读书的,一向最鄙视衣冠峨让,最恨国贼禄蠹的,怎么就突然发神经为了秦钟就去读书去了,是单纯为了和秦钟玩吗?绝对不是,作者之所以非常突兀的写这样一段,就是为了还原真实的历史事实,要把真实历史中的政治斗争,真实历史中的大规模的争斗,流血事件写在文本之中,在《石头记》里,闹学堂事件是秦氏一族命运走低,走向崩溃的导火索,在真实的历史事件中,某一场大规模的争斗和流血事件,也会成为秦可卿历史原型人物命运走低,最后悲剧收场的导火索。

那么,这起政治攻击的发起者又是谁呢?核心力量自然是金荣,自然是璜大奶奶这些贾府近亲或者贾府的族人,毫无疑问,改革派的主张严重的伤害了这些人的利益。为了赵国基的死亡抚恤金几十辆银子,探春都和自己的亲妈打破脑袋,足见,改革的重要主张就是废黜特权,废黜那些光吃饭不干活,光得利不履行义务的权贵,说白了也就是贾府里养得这些近亲的利益,他们当然要跳出来。但是,闹学堂事件的根源,其实还在贾蓉和尤氏身上,证据就是璜大奶奶来宁国府与尤氏的对话。

关于那段对话,我们曾经多次分析过尤氏的动机。

贾璜从前面闹学堂介绍的情节来看,只是贾府的比较偏远的亲戚,而且也不富裕,是在王熙凤面前大气不敢喘的角色,按说这样的人,是没这个胆子因为子弟打架这点小事,就兴师动众,跑到贾氏宗族族长家里,去找麻烦的,我们设想一下,如果贾珍在家,甚至王熙凤在宁国府做客,这位璜大奶奶估计死的怎么难看也不过分,但是她就为这点小事直接冲到宁国府来了,丝毫没有半点顾忌。

尤氏的反应更奇怪,你说又不是什么多近的亲戚,而且璜大奶奶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跑来,尤氏既不问原因,而且你们寒暄家常就寒暄吧,就好像尤氏知道璜大奶奶是为什么来的一样,你们家媳妇的病情,求医问药的,你和璜大奶奶说什么是不是啊,又不是宁荣二府的直系亲戚,两家人两门子话,你说这些干嘛啊?而且我不知道尤氏是不是有意的,人家就很心平气和的告诉璜大奶奶,我们家儿媳妇被你们金家人闹学堂闹得,病大发了,连饭都吃不进去了。我们抛开文本谈实际,这种话,说给一个完全外系的亲戚听,是非常出格的。但是结合闹学堂的情节,璜大奶奶的身份,我们完全可以说,尤氏和璜大奶奶真是心照不宣,你不就是来找秦可卿麻烦的,行我告诉你,秦可卿现在病的更厉害了,饭也不吃了,你就放心回去吧。我想这才是此时此刻尤氏对秦可卿的真实态度,前面的什么“打灯笼找不到这个媳妇”“焦心的快死了”都是假的,看你秦可卿得罪人越来越多,自己的身子骨越来越糟,才是真的。

尤氏和璜大奶奶到底是心理上的默契,还是早就是一党,共同策划了针对秦可卿的攻击,单纯看这段话,似乎也说明不了太多问题,但是,对于秦可卿生病更严重了,吃不下东西了,这俩人的态度是完全一致的,是一致叫好的。

拐点事件三:张友士看病事件

张友士看病事件,其实是一场政治事件,或者说是压倒秦可卿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后面王熙凤去探望秦可卿的时候,秦可卿就明确告诉王熙凤,自己就要死了,而在此之前,即使秦可卿已经气的饭也不吃,还头晕,也没有到寻死的地步,而张友士看病以后,秦可卿就彻底垮掉了。

当然,张友士看病事件,可以说是《石头记》里最诡异莫测的一段,因为这件事里包含着非常深的政治背景,甚至政治暗语,可以说是揭开这本书与明朝历史关系迷局的重要的一把钥匙,我们会在后面给诸位重点分析。

我们这里要特别注意贾蓉在张友士看病事件里的奇怪表现。

们从王夫人和尤氏说的话里,基本可以得出结论,秦可卿的病啊,并不是什么大病,更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病,无非就是经期紊乱,饮食不周全,身体乏力罢了,但是我们就会看到在张太医看病的情节里,尤氏还有贾蓉对秦可卿的仇恨达到了什么程度。第一,在引领张友士进到秦可卿卧室看病,当着秦可卿的面,贾蓉和张友士说了一句很无情的话:“先生实在高明,如今恨相见之晚.就请先生看一看脉息,可治不可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什么叫“可治不可治”?说难听点,就是让张太医给个说法,秦可卿还能不能活命,能活命我们就好好治,活不了我们准备丧事,这番话是贾蓉说给张友士的,张友士是贾珍的朋友,也是贾宝玉、贾琏的朋友冯紫英推荐的,换言之,贾蓉说的每一句话,也是对这些人听的。当着病人秦可卿的面,直接问秦可卿的病可治不可治,这是相当残酷的。可治就是病能治好,万事大吉。但是不可治呢?那后果是相当可怕的,那就是个死字。而且,如果请来的这个医生,只是普通的和贾府没什么瓜葛的医生也就罢了,请来的医生是自己父亲的朋友,是和贾府有关联的朋友家里的关系,这种言论的卑劣程度就增加了,就等于直接对自己父亲贾珍说,她病成什么样子我不管了,爱死死,爱活活,你看着办。第二,什么叫“以便使家父母放心”?简直是天大的讽刺!秦可卿是谁的媳妇?按照常理,最关心秦可卿的应该是贾蓉,是这个丈夫,公婆有的时候是很冷酷也不为过的。但是,这里情况反了,贾蓉无所谓,反而是公婆异常的关心。等于贾蓉在第一句话的基础上,说的更明白了,你秦可卿死活和我贾蓉没什么关系,你能活下去,开心的是我爹。第三,这些话全部都是当着秦可卿的面说的,试问病人听到这些话会作何感想,这还是秦可卿嘴里说的“你敬我,我敬你,从没红过脸的”恩爱夫妻?说完这些还不算,后来张友士离开秦可卿寝室,来到正堂,贾蓉又和他有一段耐人寻味的对话。贾蓉看了, 说:"高明的很.还要请教先生,这病与性命终久有妨无妨?"这段话什么意思啊,就是直白的问医生,秦可卿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是不是啊,而且这段话里,贾蓉的心情是很平静的,完全没有半点的难受、伤感,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我媳妇还能活么,还能活多久,冷漠的好像秦可卿是别人的媳妇一样。这不消说在封建贵族家庭,即使在小门小户的平常人家,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要大耳瓜子伺候的。其实贾蓉对秦可卿的生病冷漠、残酷,不在乎,甚至希望秦可卿早死的表现早在第十一回就有了,第十一回,王夫人王熙凤等人贵东府来为贾敬庆贺生日,这里有一段王熙凤问贾蓉病情的描述:凤姐儿说:“蓉哥儿,你且站住,你媳妇今日到底是怎么着?”贾蓉皱皱眉说道:“不好么!婶子回来瞧瞧去就知道了。”于是贾蓉出去了。如果我们熟悉《石头记》的话,尤氏在王熙凤面前如果只是唯唯诺诺的话,那贾蓉在王熙凤面前就绝对是耗子见了猫了,第四回刘姥姥一进大观园,贾蓉求王熙凤办事什么表现,后面王熙凤大闹宁国府,贾蓉在王熙凤面前什么表现,那真的是不敢造次,得顺着王熙凤来的。只有这一次,满不在乎啊,一脸的不耐烦,皱皱眉头,走了,您这个关系她死活,您自己看去,而且明明前面尤氏说了,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我就告诉您不好,多不好您自己问。这还是贾蓉吗?而且王熙凤也就没再往下问了。等于贾蓉直接没有给王熙凤好脸,但是王熙凤也没有因此发作。很奇怪。再结合焦大醉骂的时候,贾蓉的表现,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焦大醉骂事件如果看成是一次秦可卿的敌对势力对秦可卿,对秦氏的一次严重挑衅的话,那很明显的可以看出,王熙凤、贾宝玉、秦钟、秦可卿在这次事件中是严重受辱的一方,而尤氏、贾蓉的表现,虽然谈不上喜形于色,但至少是麻木不仁,是满不在乎的。焦大骂的是你秦可卿,是你秦钟,是你们这些庇护秦氏,心疼秦氏的人,和我们俩无关,我们俩乐得你们挨骂,就这样。就如同秦可卿生病了,病就病,死就死,和我贾蓉无关,你们谁心疼她谁去忙活去;秦可卿死了,死了就死了,和我尤氏无关,你们谁心疼谁去忙活去。这就是尤氏和贾蓉对秦可卿的态度。因此焦大醉骂和这两个人应该有脱不开的关系,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就算他们不是幕后主使,至少也是知情者,而且他们是非常乐意这种事发生的,闹的秦可卿这些人没脸,他们还很自在。

再结合后面贾蓉在王熙凤面前的表现,我们就更加可以认为,贾蓉对于这些事情,对于秦可卿生病甚至死,是非常开心的。

而且,事实上,张友士看病,也是贾府里的另外一只势力,对贾蓉、尤氏的一种妥协。

综上所述,我们基本可以得出结论,秦可卿的死是一场预谋已久,计划周翔的政治暗杀,而凶手首先就来自秦可卿的敌对势力。而的所有这些敌对势力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尤氏和贾蓉的影子。所以这两个人才是真正意义的主谋,导致秦可卿生病到死亡的三大事件,都是尤氏、贾蓉以及贾府内部对秦氏改革不满的势力策划所为的。

但是,如果单纯是外部的攻击,其实是不足以导致秦可卿的死亡的。导致秦可卿死亡的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内因,也就是秦可卿最为倚重,最为依靠的那个人,贾珍,对她的抛弃和不满。有朋友说了,这不对吧,贾珍和秦可卿可是情人,而且秦可卿死了贾珍还那么难过,他怎么会抛弃秦可卿?我们就要深入的去分析贾珍这个角色的特点,以及贾珍可能影射的历史原型了。我们会在下一回书《秦可卿死亡之谜内因篇》为诸位详解,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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