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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和曹先生的伊甸园
(3)
在遇到曹先生之前其实可以说我和自己不分日夜独处了五年。
我刚去那个食品厂工作的时候我很害怕自己一个人睡,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蛰伏着,每当我睡着以后他们就跑出来伤害我。每天晚上我都开着灯睡觉,但是开着灯又睡不着,所以我就把头蒙在被子里,于是我又陷入黑暗中,这就成了一个死循环。每天睡觉就像受刑那样折磨人。
后来我不用住地下室了,我搬到了一个小小的可以见到阳光的房间里,我刚搬去的时候墙面很脏,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把墙壁重新刷了一遍,又自己一个人从库房里搬来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一点一点的把它擦净修好。最后跑到二手市场花了80块买了一张单人床。又找了一个熟人用三轮车帮我把单人床拉回去。
那时快要5月了,天气开始变得暖和了,我坐在三轮车上,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我的脸上都是灰尘,但是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阳光洒在开三轮车的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帽子歪戴着,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睛微眯着说:“夏天就要到了。”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这句话,夏天就要到了,我要有新的开始了。
那个男人帮我把床组装好后就走了,我自己的房间里总算是有两样像样的家具了。我在床头上装了一串小彩灯,又在墙上贴了一些海报。
墙上的海报
从此以后我算是有了安身的地方,那时起我就不再惧怕黑暗,我也不再害怕黑暗中的东西。我在想,就算黑夜里有鬼,也总比孤独好。每天夜里睡觉时我总会对着黑暗中想象出来的鬼说一声晚安,我也开始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
痛苦的太久,随便一点小小的东西都让我倍感幸福。
曹先生睡在我身边,我听得到他浅浅的呼吸。多少个夜晚我都自己一个人睡,突然有一天有人陪着睡觉,反而觉得变扭。那晚我整夜失眠,我蹑手蹑脚的喝水上厕所,轻轻的翻身,生怕把曹先生吵醒了。
大概天亮的时候我才睡着,醒来已经是中午12点。曹先生被我吵醒了,我说我口渴,他立马拿水给我喝。
中午我两都不怎么饿,所以我们就点了两个煎果饼子。
说起这个煎果饼子,我本人有些小小的口语习惯,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比如“处男杀手毛衣”,我每次说的时候总会说成处男毛衣杀手,曹先生听到的时候笑喷了,他说处男做错了什么不能穿毛衣,穿了就会遭来杀身之祸。
所以当我不小心把煎饼果子说成煎果饼子时,我两就过不去这个梗了,慢慢的他也就和有了一样的口语习惯。
煎果饼子不怎么好吃,因为为了凑单里面加了很多东西,反而掩盖了它原本的味道。
煎果饼子这东西在落魄的时候吃才觉得香。记得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没什么钱,我和我的同桌不好好上课,总是逃学。冬天的时候我两跑出去在书店待一下午,或者在卖电视的商场里看一下午的动画片,晚上饿了就两个人凑五块钱在二中学校对面的煎饼店里买一个煎果饼子吃。因为拮据,我两加包辣条都得思量好久。
煎果饼子做好后我两一人一半,我朋友说咱两可真可怜呀,两个人分一个煎饼吃。我说咱两多幸福呀,你看看街上的人还不如咋们呢,他们连个煎饼都没得吃。
我们在寒冬里边走边吃。煎饼的热气和我两嘴里哈出来的气像火把的烟一样长长的,最后消失在街头。
后来我买的起一个煎饼了,但是和我朋友因为种种原因最终分道扬镳。从那时起我每次吃煎饼的时候就会觉得做煎饼的老板娘手艺不如以前了。
我和曹先生吃完午饭后又开始睡觉,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觉得饿了我两就点外卖,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跟他待在一起我两哪怕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无聊,我们就那样看着对方,外面的事情都和我们无关,仿佛那是世界末日后的最后一片净土。那时,他不是谁的家人,我不是谁的朋友,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只剩下了一种社会身份,那就是彼此的爱人。
曹先生到底是个湖南人,一连几天他都和我一起吃米线炸鸡什么的他的身体很不舒服。有天中午我带他去一个肠粉馆吃肠粉,但是去了一看那个店倒闭了。
曹先生看我失落的样子笑着说:
“看你个副蠢样,在我们常宁满大街的都是卖肠粉的,玉米排骨汤也是很好找的。”
后来我带曹先生吃了米饭,他像又活过来一样。我笑他没出息,我们大同好吃的这么多,他放着不吃,非要吃米饭。
他说他是地地道道的湖南人,离不开米饭的。
那时我就想,以后我还是去常宁找他吧,虽然他说他以后可以来大同生活,但是他来了以后一个朋友都没有,还要忍受和家人分离,克服水土不服。我不忍心让他承受这些,所以那时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去找他和他在一起,不管有多难。
小小小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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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的女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看到了会打死我的你们要保护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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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不转我祝你们一辈子单身狗,哼!(我说话很灵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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