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照亮我的人生」怡然含笑 ——在摸索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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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作家--怡然含笑

在摸索中前行

文/怡然含笑

我与文学的关系，是若即若离的。我想，这或许是颇多业余写作者的状态。生活实而又实、拖泥带水，是物质层面的。所有的普通人必须直面。吃喝拉撒，养儿育女都是繁琐却不能删减的事儿。文学空而又空，不能提供吃穿，不能提供生存的任何费用，是精神层面的，但也是不可或缺的支柱。文学与生活的关系，仿若荷塘的淤泥与荷花的关系。生活在低处、在脏处，不能没有仰望；文学在高处、在净处，不能没有根基。一手面包，一手玫瑰，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不偏不倚的良好状态。在生命的源头，“文学”的概念，我一直是模糊的。我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最初只是好奇，被一些小说的情节所吸引。然后，着了魔似的，四处搜罗读本。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书籍是稀缺的资源。不过，那也不是坏事，一本小说，经无数人传读之后，会变得衣衫褴褛，真正是书尽其用了。精彩的段、句、词，反复读记，口齿生香，恨不得把一本书吞下去，据为己有。“书非借不能读也”，袁枚在《黄生借书说》中，提到的黄生，大概说的就是那时的孩子们吧？后来，流行手抄书。每一个孩子都抄啊抄的。在春风沉醉的晚上，在纺织娘拨弦的深夜，在雪花叩窗的黎明，一朵煤油灯，把孩子们纤细的影子画在土坯墙上，摇曳出几多少男少女的梦。红扑扑的孩儿面，对着密密匝匝，扭扭捏捏的手写体，不厌其烦地辨认、推测、复制。黑字在白纸上，以不同的形体、不同的个性、不同的情感挥洒着。每个孩子，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打厚厚的手抄本，都以别人向自己借阅或借抄为荣。仿佛只有如此，自己的脸才能仰起来。那些孩子之中，也有一个我。我用不同的笔，断断续续、偷偷摸摸地抄写。现在想来，那时的抄写，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练就了耐心，练就了书法，也读碑似的读了一些书籍。从书中，渐渐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知晓了在自己之外还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儿、那么多的不可开交、爱而不得与痛不欲生。那时候，在抄写的过程中，虽然创造了许多缺胳膊少腿或画蛇添足的字，许多生了病而腻歪的句子。但那些不完美的气象，都被时光的橡皮轻轻擦去，留下的是文字风干之后，渗入骨血的清香。记得手抄的书，有《一双绣花鞋》《第十二张美人皮》《少女之心》《第二次握手》……上高中时，我的学科成绩发生了严重倾斜，让我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选了文科之后，心头上卸却了理化，而数学却依然随行。语文和数学，骑在翘翘板的两头，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俯首在下。老师们曾开会研究过我。如何让我的学科平衡发展，成了他们头痛的事儿。据说数学与语文老师，还为我发生了口角。语文好，我也不是故意好的；数学不好，我也不是故意不好的。接下来，数学老师以高频率的节拍，找我谈心、补课，吓得我四处躲闪。一直躲闪到现在的梦里，仍被数学老师追得满世界乱跑。有一次，我拽住了一朵云，但由于身体过重，云朵翻了个儿，我掉了下来，正掉在数学老师的手心里……

被“普罗克汝斯忒斯”的铁床量身裁剪之后，我踉踉跄跄，跌进了大学的校门。那一刻，父亲端着我的通知书，朗声念了一遍。我也从此斩断了一直缠绕我、追逐我的影子，开始专一于我的语文，我的中文，我的汉语言文学专业。走进大学的图书馆，我心底欢呼了好些日子，也失眠了好些日子。摆好奔跑的姿态，发誓要读遍所有的、古今中外的名着。但生活是那么适时地，在书本的世界外复活，赶上来覆盖了书本，茂盛地生长。不知不觉，我被生活的温情所俘获，纵身一跃，跳入了真真切切的生活。在手工编织流行的年代，一群花季女孩，在宿舍里学起了编织。指尖上的书页，渐渐输给了五彩缤纷的生活。不过，也是在那时，我的亲人们都穿上了——我一针一线扯出的温暖。在他们的一生中，或许此时最需要一件毛衣，去抵御人间的寒凉。我承认，文学离我最近的岁月，我却辜负了文学。在我最好的年华，我错过了文学。在大学期间，除了敷衍教授布置的必读文学作品外，没有主动去涉猎一些经典名着，更谈不上萌生文学创作的意识了。同班的一个男生，写起了诗歌，并以诗歌俘获了我同桌的芳心，从此同桌重他轻我，我还报以小鸟般的愤怒。参加工作后，也随之结婚生子，彻彻底底淹没在生活的汪洋之中。谈工作、说孩子，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儿；谈文学，似乎是那样的不着边际，那样的虚空与不合时宜。似乎文学应活在昨天和明天，唯独不属于当下。但有些东西，就是那么的微妙。也许在年少的某一刻，有一粒种子随风而来，落在了骨子里。只不过，这粒种子一直在打瞌睡。倘若某一日，遇到了适宜它的阳光与雨水，它会推开沉沉的睡意，猛然睁开眼睛，打量起身边的生活来。还想看书的念头，见不到书的虚空；多味的生活，需要记录，需要倾诉。这些让我在朦胧之中，鬼使神差般提起了笔，摊开了纸。我写我的学生，我的教学生涯，我的故乡，我的父老乡亲，我的童年……仿佛他们都等候在那里，我一动用笔墨，他们就簇拥而来，在我的笔端生动起来、站立起来、温情起来。生活裹挟着鲜花，抑或墓场，以文字的姿态，在我的笔尖定格成爱。起初，我的创作是无意识的，也没有什么技巧、什么方向可言。我也曾扪心自问：我为什么要写作？是心太满，要溢；还是心太空，要填。反正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创作状态。我的创作，时常游走于诗歌与散文之间。言少语寡，内心游弋难定，情感沉郁或浓烈，急于表达时，就借诗歌向外迸溅；言繁语茂，内心笃定，情绪起伏但条理清晰时，就借散文慢慢流淌。在诗与文之间转换，并不是随心所欲、无障碍来去，想诗就诗，想文就文的。我曾屡次尝试，以此换彼，有种自拔的力不从心，苦恼是难以言说的。我一直在蜗行摸索中前进，曾渴望遇到指点迷津的导师，但终无缘；参加了一些学会，虽热热闹闹的，收获却甚微。只有从大量阅读中去获取、去渐悟。一个创作者的阅读量，是远远大于他的创作量的。厚积薄发，是永不失效的经验之谈。提笔摘抄。因为那些作者的大脑，会突然蹦出一些智慧的浪花，我总担心浪花会疾速消逝在文字的汪洋，当我回头再看时，已无迹可寻。所以，我喜欢拿白纸、黑字挽留它们，以便它们反复照耀我、引领我，或者淋湿我、叩醒我。也以便，我反复欣赏它们，甚至在某一刻，不经意地调动它们，为我组建文字的江山。多年来，我摘录了20余本读书笔记，建立了一个美妙的文字王国。我时不时走进它们，成为它们的王，用眼光和大脑，检阅它们。阅读，让我不断重塑我的精神世界，让我不断从中获取、补充能量。行走在苍茫的大地上，我们缺少不了这柄手杖，握在手中，支撑我们前行。创作，让我内心的潮水，在激荡之后，有一个顺笔而下的去处；让我在西行的路上，不断遇见更好的自己。并给后来者，提供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我的创作能量是微弱的，有时也仅能照亮自己脚下的一段路。但我相信，我脚下的路，也是很多人脚下的路。这点微光，也是一个星星之光。

作者简介

常润芳，笔名怡然含笑。河南省洛阳人。中学高级教师。河南省作协会员。作品见于《当代诗坛》《光明日报》《中国西藏》《牡丹》《思维与智慧》《学习与研究》《河南诗人》《洛阳日报》《洛阳晚报》等。诗歌收入《世界汉语文学•经典微诗一百家》《华语诗人•华语女子诗歌大展作品选集》，散文收入《河南散文年选》。出版诗集《踏歌而行》。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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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题材、各种体裁、各种风格、各种流派的小说、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各种形式的作品都在征稿之列。

征稿要求

1.小说、散文、杂文、随笔、报告文学等文字稿每篇一般在3000字左右，特别优秀的可酌情放宽，但以不超过5000字为宜；诗歌等分行型作品包括多首组控制在100行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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