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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孤舟 黑城遗址与西夏文字复活

时间:2020-07-19 21: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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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孤舟 黑城遗址与西夏文字复活

黑城,是蜚声中外的“丝绸之路”上现存最完整、规模最宏大的一座古城遗址。从额济纳旗政府所在地达莱库布镇,南行28公里就能到达。戈壁、大漠,蓝天、流云,黑城就在这幅浑厚的背景下,满目沧桑,静静伫立。

“黑城”蒙古语为哈日浩特,是西夏黑水城和元代亦集乃路城遗址。攀着沙丘而上,纵观古城一览无余,现存城墙平面为长方形,东西长434米,南北宽384米,周长约1600米,总面积近17万平方米。城外西南角有伊斯兰教拱北建筑一座,巍然耸立地表。古城仿佛是百岁高龄的老人,虽然衰老不堪历尽沧桑,但却不失积淀百年的风度,继续着凛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四面城墙兀然而立,四个城门口都有瓮城拱卫,城墙外侧的马面、敌台延续着恪尽职守的习惯,夯筑的经纬线横平竖直历历在目,苍黄的夯土在强劲暴虐的西北风卷起的漫天飞沙和碎石的煎熬下斑驳不堪。

步入景区,最抢眼的还是黑城的独特标志,屹立在城墙西北角上沙丘之畔的两座黄沙半掩的12 米高的覆钵式佛塔,它孤单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漫步城中,部分城池虽已为黄沙掩埋,而城内建筑群落布局依旧井然。以高台庙宇为中心,十字形主街道由此向四个方向延伸,纵横交错。街道两旁的王宫、官署、佛寺、兵营及民房的遗迹仍依稀可辨,碎石断壁历历在目。那些散布遍地的砖石瓦当、陶片碎瓷、铁器铜簇、泥佛遗物无不诉说着当年的繁荣与兴旺。走在黑城里,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时光逆流的感觉,夕阳照在残垣断壁上,看着千年以前的古建筑变成金黄色,在湛蓝的天幕下,有一种无言的悲壮和苍凉。

历史记载,汉代曾在这里戍边,黑城就是居延地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元1038年,我国北方游牧民族羌族的一支——党项人建立了西夏政权。从地理位置看,黑城西扼弱水、东锁沙海、北控居延、南挟大湾。正好处在浩浩无际的巴丹吉林和腾格里两大沙漠的南北中轴线,成为一个中心点。为了防备辽国夺占弱水绿洲,进而进犯西夏之境,西夏王朝便调用军队,在黑水城设立了“黑山威福军司”,成为守卫西夏王土的一支前沿劲旅。从这个意义上讲,黑城实际上担负着一个举足轻重的“关隘襟喉”的作用。是北走上都,西抵哈密,南通河西,东往银川的交通要冲和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从那时起,黑城开始走向一时的繁荣,经济文化发展达到顶峰。

到了元代,我国历史上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横扫欧亚大陆,称得上是威震四方,不可一世。然而,就是西夏,他多次御驾亲征却未能征服,出师未捷身染重病死在途中。之后蒙古铁骑继续对西夏大举进攻,西夏文明遭到毁灭性地破坏。西夏国都兴庆府被蒙古大军攻破之后,黑城尚未失守,其间西夏国一些重要历史文献被转移到黑城,并在此掩藏。1286年,元世祖忽必烈在此设立“亦集乃路总管府”,这里遂成为中原到漠北的交通枢纽。在西夏黑城的基础上,一个新的城市出现了,蒙古人沿袭了西夏对这个城池的党项语称呼———亦集乃,并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黑城在原规模上扩大了三分之二,再一次呈现出繁荣之势。1372年,明朝征西将军冯胜带兵至黑城,讨伐元朝残军而使河流改道、城内水源断绝,作为元朝最后一座城池被攻下,又随即废弃,居民被迫迁徙,该城逐渐被沙漠吞噬。

尽管西夏文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淹没于历史尘埃之中而不为人所知,但是每个文明都注定会是一段不朽的传奇。提起西夏文明,最早发现西夏文字的是清代学者武威人张澎,他于1804年于武威大云寺中发现了“重修护国寺感应塔碑”,即俗称的西夏碑。如果说“西夏碑”的发现与中外学者对西夏文字的判定,是西夏学的启蒙阶段的话,那么,20世纪初,西夏考古在黑城的重大发现,则是西夏学产生的标志。

1909年,沙俄上校、俄国皇家地理学会会员科兹洛夫率领的俄国地理学会蒙古四川探险队,打着考察野生动物的旗号前往黑城,于1908年3月、1909年5月先后两次在这里率队大肆盗掘,所获文物,最为珍贵的是一批西夏文刻本和写本、还有汉文、藏文、回鹘文、突厥文和波斯文的文书。科兹洛夫写到,他在一座塔中,“找到三本书,约三十本珍奇的西夏原件”。在另一座有僧人骨骸的塔中,是“整整一个图书馆的书、卷子和手稿,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有两千卷(册)以上;至于说到画像,……它的数量达到近三百幅。”这批珍贵的文物用40头骆驼偷运到圣彼得堡,随着这批文献在俄国公开展出后,轰动了全世界,吸引许多国家的学者进行研究,西夏学就此诞生。西夏考古在黑城的重大发现,堪称为世界考古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之一,将黑城考古发现作为西夏学产生的标志是当之无愧的。至此,一直沉睡了六个多世纪的废墟,像是世界考古史一颗炸响的惊雷,真正把黑城从幻梦中惊醒,失落的西夏文明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之中。

此后各国探险家相继闻讯而来,又掠走了许多价值连城的文物。留给中国考古史一个巨大的创伤,无数珍宝从此流落异邦。这些物件记录着党项先民的虔诚与智慧,同时记录着外国探险家们大肆盗取西夏文物的丑恶行径。倘若党项先民地下有灵,早已是从坟茔中忽啦啦跳起,仗剑举刀阻止这强盗式的掠夺发掘。这座文化艺术考古宝库其研究价值成为中国考古史上与殷墟甲骨文、敦煌遗书和居延汉简相齐名的重大发现。它是记录着西夏党项文明和蒙古文明的藏宝地,而现在却是满目疮痍。

欣慰的是,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发展,通过几代学者的努力,西夏研究不断深入,研究内容从语言文字扩展到西夏的历史、文化、考古、政治、经济、军事、宗教、风俗等更加广泛的领域,解放后,在1982—1983年间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组成联合考古队,正式发掘了黑城,弄清了地层关系和城市布局情况,发现了大量文书和其他文物,文书中有汉文、西夏文、蒙古文、藏文、古阿拉伯文等各种民族文字,为研究黑城以及西夏、元朝社会历史和文化,提供了极为宝贵的文献资料,黑城也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中国,西夏学的研究成就举世瞩目。

一片苍茫流沙之中,黑魆魆的孤城仿佛一只孤舟抛锚于诡异而死寂般的戈壁沙海之中。时间依旧在缄默着,在黄沙之中的断壁残垣中无情无爱地流动着;它的强大和冷酷,它的不可捉摸都象黑城失落的文明一般令人窒息,令人无言以对。黑城很美,透着一种苍凉的悲壮的美,一种无法用词藻堆砌的美,一种胜过琼楼玉宇雕梁画栋的美。这美缘于时间,也缘于内心。

在中国近代史上,文化的劫难是最令人心痛的。黑城闻名于世就是因为探宝而意外发现文物引起的。科兹洛夫劫走的这批珍贵的文献,不仅为解读西夏文字提供了最关键的资料,同时也为研究西夏的社会历史、政治经济、民族宗教、文化艺术等,开辟了新的蹊径。挖掘出的书籍中有著名的西夏汉文字典《番汉合时掌中珠》,后来人们据此解读了西夏文。西夏文字“字画繁冗,屈曲类符篆”,因而凡能识汉字的人粗看似乎熟识,细看则一字不识,长期以来西夏文字无人识读,被称为“天书”。在黑城发现的大量西夏文书中,最重要的即是西夏辞书,它为西夏学的研究打开了一扇窗户,使这种死亡了几个世纪的古文字在黑城文物中复活了。

西夏文字是打开西夏文化宝库的钥匙,但遗憾的是,那把打开西夏文明的“金钥匙”却被科兹洛夫等帝国主义的文化侵略者盗走,西夏文物壁画、手稿、塑像、铸像和其他珍宝,可以说总数是以吨计,今天这些西夏珍贵文物至少分散在世界上13个国家的博物馆和文化机构里。这让黑城伤痕累累!这也成为我国研究者最大的心痛:他们不得不一次次去国外查阅或从国外购买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文化底本胶片,一次次把头狠狠地埋在经卷文献中去忘却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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