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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的农村婚礼什么样? | 豫记

时间:2018-11-22 03:4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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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的农村婚礼什么样? | 豫记

表妹小英的儿子要结婚,邀我去参加婚礼。接住电话,心中一愣,她儿子才多大啊,就要结婚了?印象中还是个小不点啊。

到地方一问,果然新郎21岁,新娘19岁,但已怀孕6个月。两人在外地打工认识的。

表妹今年才48岁,就婆婆、奶奶一起当了,那感觉真叫一个“爽”。

骆淑景|文

农村妇女比城里人时尚

两个月前,小英儿子给表妹打电话,说闯下祸了,女朋友怀孕了。表妹这时也在外地打工,于是赶快回来,特事特办,急事急办,收拾新房,置办家俱,预定酒席,提亲、订婚、行礼,在一个月内把结婚需要的仪程一一走完。

大家议论起来,我说,我儿子27岁结婚,现在还不想生孩子。你们也太急了吧?这样算下来,100年里,你们都繁衍五代人了,我们才三代半,太不公平啊。

大家哈哈一笑,我心里却真有点羡慕起表妹来。想自己当年20多岁了,还在忙着读书考大学,奋发图强。奔波劳累,几经折腾,最后二十七八才结婚,30岁上才生儿子。

然后儿子又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读下去,整整读了,然后又是找工作。现在儿子在城市打拼,还站不住脚。为父母的,在老家当“空巢老人”,翘首以盼,一年见不到几次面。

而表妹早早结婚,早早生子,她儿子又是早早结婚,早早生子。两相比较,我们人没有他们人多,财没有他们财旺,一切看得见的东西,都比不过他们。细想,这上学有啥好处?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穿了一条裙子。出得门来,就有点后悔。

表妹家在县西农村,大路拐来拐去,村路也七扭八弯。再加上表姊妹都是乡下来的多,就想着回去换一下衣服,穿条长裤,短袖衫,这样比较正规。这样想着犹豫着,却到底也没有勾回去换。

到地方一看,嗬,表嫂、表姐,表妹、表外甥女,一个个都是裙子,五颜六色,花枝招展,姹紫嫣红。有的还穿高跟鞋,细高跟,在厚薄不匀的楼梯台阶上,一走一扭一扭。不得不说,她们很时尚。

给我叫表姨的外甥女红,是今天娶媳妇的“迎客”,是主角,她穿一袭长及脚踝的大红裙,裙角飞扬。脖子上、手上,嘀哩咣当,各种首饰。

举手投足间,气场占据半个屋子。红经营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建材门市,走到哪里都是一股霸道女总裁范儿。相反,我比她们都土气了。

忽然想起,今年流行连衣裙。县城里的女人,无论老的少的,高的低的,瘦的胖的,黑的白的,一律裙裾飘飘。

我总以为,四、五十岁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美好的颜值和身材了,端庄和得体,随意和洒脱,也许还是不错的选择。千万不要瞎跟风,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自己平时宁可呆板、守旧也不敢轻易冒险。

有一天被侄女拖着,走进闺蜜的服装店,选了一条裙子加一条下摆开口的长裤。

闺蜜边为我选衣服边数落我,“女人有几个是天生丽质的?都是打扮出来的!知道不知道?

你看街上谁谁谁,3尺腰,但人家裙子一穿,高跟鞋一趿,飘飘洒洒,你能看出来人家腰粗?还有谁谁谁,个子低,但人家头发烫上去两公分,高跟鞋再增加三公分,个头呲一下子蹿上去了。

站到那儿一比,比你高好多。没听说,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狠一点,就是舍得花钱,舍得下功夫整。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忙啥子呢,不知道打扮不知道穿!”

闺蜜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原以为街上好看的女人,都是天生的。还有裙子是给身材好的人穿的。闺密却说,“今年的裙子多是桶式的,就是上下一笼统,专门给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的,一穿就不显腰了。”

闺蜜开服装店很多年了,各式时髦衣服应有尽有。我却很少去,我怕被她绑架。

闺密自然是引领服装新潮流了,兴啥穿啥。有谁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前,闺密还是一个羞羞怯怯的女诗人,如今却成了一个高腔亮嗓、性格张扬的女老板。

大街上女人都穿裙子,总让我不怀好意地想起,前几年的“满城尽是靴子腿”。

作家韩石山还专门写过一篇《关于靴子的美学研究》。当然,县城女人穿裙子,是分层级的。

单位里的精英女人,她们穿的裙子,都是质地精良,做工细腻,款式得体的上等货,价钱也很不菲。

并且她们有多条裙子,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场合分而穿之,背后有文化素养、经济条件、权力、见多识广等元素支撑,就显得婀娜多姿,含而不露,适度张扬,引人探究。

而商女,包括我闺蜜,大都飞扬跋扈,霸气侧露。胸脯能挺多高挺多高,身体能袒露多少袒露多少。

至于像表嫂表姐表妹这些劳动妇女,一窝风地穿的裙子,一般都便宜,粗糙。有的是儿子女儿给买的,依照年轻人的审美打扮出来,充满着“东施效颦”之嫌。

站到东门外高高的桥上看风景,挺胸凸肚有之,扭腰溜胯有之,窝肩搭背有之,但东施们脸上洋溢的幸福,一律充满正能量。

娶媳妇的表妹家七零八落

丈夫出轨养情妇

娶亲的队伍回来了,院子里响起爆烈的鞭炮声和叽哩哇拉的唢呐声。

鞭有两万头?十万头?从院子一直扯到外面巷子很远的地方,足足响了20多分钟。院子上空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看热闹的人都熏得涕泪交加,咳嗽连声,一个个跑到屋子来躲藏。

天气有点热,我和表姐表嫂几位年龄大的,坐在房间里占据着座位休息。亲戚们平常各忙各的,遇到谁家过事了,才聚到一起,说长道短,互通情报。

上一代人,姑舅姨等,都逐渐过世了,现在来往的都是老表们。除了身在外地的、已经去世的、去城市给儿子女儿带孩子的以外,今天来的有七八个。

小英是小舅的小女儿,来祝贺的都是我的姨表、舅表。

七舅是硕果仅存的一个长辈,他是搞工程的,见多识广,到什么地方都喜欢招招呼呼,吆吆喝喝。

今天这场面,他也没有闲着。趁闲下来的功夫,七舅说起小英儿子这事。他说,当时小英给他打电话,问这事咋办?他说,“赶紧抓挂住,死活弄到手。你没看现在农村说一个媳妇多难,赶紧想办法娶到咱屋里才算数。”

小英怕女孩娘家人闹事,七舅说,“多拿俩钱的不是”。于是小英爬步跟头从打工地回来,连工钱都顾不上要了。

这边厢忙着到娘家说合,道歉,说好话,送上不菲的彩礼。那边娘家父母不在了,只有一个哥,还有二伯、三伯等,也没有多为难,这事就算成了。

大家议论着,感慨着,又细数亲戚中现在还有四、五个“老大难”。

表姐的小儿子,33岁了。表姐很能干,还在城里给儿子买了房。但儿子木讷,说一个不成,说一个不成。

大表妹的儿子,30岁了,先在北京打工,现在又去广东打工。在家乡说的他不要,在外地的他又说不来。

二表哥的儿子28岁了,没有正经事干,东跑西蹿,眼高手低。家里楼房盖了四层,但人家女孩还让在城里买房。买不起,这事就说不成。

还有表弟的儿子也27岁了,在郑州打工,现在媳妇也说不成。

只有大表妹的二儿子,和小表妹小英这个儿子,“奉子成婚”,先斩后奏,生米做成饭,女方就不挑剔了,才顺利地有了媳妇。

大家都笑说,现在这社会,真是“胡球弄,收头重。”又说起小英儿子这场婚事,挽救了一个家庭,我听了更是感慨万端。

表妹小英两口子闹离婚闹了七八年,内情亲戚都知道。那时小英经常给我打电话,有时来我办公室找,总是说她的事。那时小英一年到头在外面打工挣钱。秋天到新疆摘棉花,夏天到湖北嫁接核桃树,平常在县城建筑工地绑钢筋。

而她男人呢,大钱挣不来,小钱看不上。经常到城里麻将室打牌,一来二去就和麻将室女老板勾住了。回家闹离婚。

小英气死了,她想不通自己一年到头为家庭奔波,怎么换来这个结果呢?小英不答应,男人就不回家。两人打持久战。

我是表姊妹中有工作的人,文化知识高----这是他们说的,所以有什么烦心事、闹心事、解决不了的事,都给我说。

小英就经常给我打电话倾诉。有时是半夜睡不着时,有时是天刚明,有时候是我刚端上饭碗,还有的时候是油锅热了正要炒菜,她却打来电话。

一说都是一个小时、几十分钟,前因后果,目前现状,男人咋打,女人咋骂,情妇啥表现,公婆啥态度,儿女咋受影响,等等。我总是倾其所能、挖空心思劝解她,给她支招。

每次打电话,都是说,“姐,老生气,越想越生气。你说咋办?”我就劝她,能不离尽量不离,离婚对谁都不利。儿子女儿都那么大了。

再一次我就说,“不能全是男人的问题吧,也想想咱自己有啥毛病?”小英想了半天说,“实话说,我就不像个女人,整天忙着干活,对他不温柔。”

我说,“是啊,他在家里得不到温暖,就出去找温暖去了。咱也要检讨自己,以后他回来,待他好点,不要一见就骂,不要抓住出轨那件事不放。”

但小英沉不住气,男人偶尔回来,她见了就骂,男人刚想回转,她又提起出轨的事。把男人骂走了,她又生气。就这样拖拉着,婚也离不了,家也和不好。

人都是要熬的

熬到孩子长大就有了盼头

过一段小英又打电话说,两人闹离婚,儿子受影响不小,学也不上了,整天不说话,成个闷葫芦。才17岁,外出打工吧,年龄小;在家里又没事干,活活愁死人。

她打电话当时是12月,电视广播上正宣传征兵呢。我就给他建议让儿子当兵去,先稳住一头。于是费了一番事,小英把儿子送去当兵了。

后来她又打电话,说女儿也不想上学了,费事巴巴把她从乡下学校转到城里育才学校,才上了几天,就说育才学校环境不好,还要回来上。小英又跟原学校老师说好话,让女儿回来上。但回来又不好好上。

总之是不听话,叛逆,问我咋办?我也没办法,帮忙叹息一番。而亲戚们背后说的是,小英女儿学瞎了,跟社会上的人混,有时夜不归宿。小英说的话女儿根本不听。

这以后表妹电话似乎少了些,我也没有再过问。这次听表姐说,小英儿子当兵两年回来,带回来5万安家费。每年国家还补助9千,补了两年,1.8万。小英给儿子添了2000元,存够两万。这样就存了7万块钱,这次结婚也用上了。

女儿也大了,虽然不上学,在外面也混出名堂了,老练许多。小英把男人的情妇没办法,她女儿却有办法。

一次女儿跑到麻将室,一把揪住那女人的头发,左右开弓,“啪啪啪”,甩了几个耳光子,小英男人见状,起身就走,从此不去麻将室。

这次儿子结婚置办东西,全凭这个女儿。跑东跑西,给她爸买衣服,网购电器等等。一家人总算尘埃落定,安生下来。

我们说话间,这女孩进房间找什么东西。她个子很高,上穿红衫,下穿明黄色灯笼裤,绑两个小辫子,很像赵本山团队的某个小妮子,青春亮丽,很齐成人。

表妹小英穿着大红裙子,喜气洋洋在院里来回招呼娘家人。表姐说,小英熬到头了,以后再不用去打工了,就在家里带孙子,守着老窝,让小两口出去打拼。表嫂说,是啊,人都是要熬的,要是那时离婚了,现在可不是这个样。

酒席订的是流动酒席,就是包给人家了。待毕娘家人,已经1点多了,肚子很饿。我和表姐表嫂一起下楼。

正在招呼的七舅说,赶紧找个位坐下,要不可就等得没点了。乡村的酒席,人挤人撞,争吃抢喝,你要温良恭谦让,可就吃不上了。

于是就站在正吃的人后面耐心等待。终于等这一桌人敬完酒起身,我们赶快坐下,占一个坐位。

筷子还没有分发,邻座男孩的手就伸到盘子里抓着吃了。男孩的母亲骂,“你个死鬼!”一边她怀里的小孩子也叫起来了,她就用勺给那个小孩子舀汤喝。

地下鞭炮皮、骨头渣子、菜水汁子,混成一团。人脚来回踩踏,很脏,只好仰脸看天。

耐着性子吃完席,表姐她们还要待一会儿,我就向表妹小英告辞出来。

骑车从西城往东城走。刚才表嫂邀我去她家,我没有去,现在我一个人出来,却特意从舅家的村子穿过,想寻找小时候去外婆家时的感觉。

小路弯弯,黄花点点,然而一点印迹也没有了。舅家村子已和县城连成一片,不分眉眼。

整个县城像一盆发面酵子,盆已经盛不下了,四处溢流。又像一个越摊越大的饼,薄厚不匀。

建业、碧桂园已经进驻卢氏,到处都是明光四射的楼房。印象中的菜地,白杨林,早已不见了。大家的幸福感都很爆棚,一派乌乌泱泱的繁荣。

(图片来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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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淑景

女,六十年代生人,现居三门峡市卢氏县;喜爱文史,笔耕不辍,着有多部长、短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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