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在这将老未老的年纪,和老同学的联系不算多,偶尔也会收到某些让人感悟人生的消息,譬如某位同学突然辞世,还有某位女同学又……双……叒生了。
想想也是,人生可不就是生生灭灭这两个方向么,只不过在时间河流中,有人顺流而下,有人逆流而上。
年轻的时候总是过分重视自我,什么说教抵不过一句“我喜欢”。那天和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探讨一些问题,她那句随口而来的“我喜欢”使我哑然。人不轻狂枉少年。时光翩然轻擦,曾经的那个谁和谁也是如此。
随着时间的变换,角色的切换,我那个宇宙中心的自我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连最爱的旅行习惯都是根据孩子的需求出发,把主要的目的地都给他细细规划好了,不再像过往年轻时那样沾脚就走。曾经驱车数百公里去了另一个城市却不进城,陪他在科技馆泡了两天又回来也觉得是自然不过的事。噢?逛街?是神马?能吃么?
后来,慢慢发现时间似乎已悄悄地把某些东西还回来,现在已经能够去搜索一下哪里有合适的机票,某个时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是不可以,也许像年轻时那样在拙政园的石桌上打个盹当午睡,或者在明孝陵的神道上踢着梧桐叶儿玩。
只是且慢欢喜,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时间向我收了好些利息。不,不是心境的变化,这个并不十分困扰。在这小孩子像大人一样成熟,大人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时代,保留着赤子之心还是很容易的。
正如毕淑敏所说的,“我们必须一个人和日月星辰对话,和江河湖海晤谈,和每一棵树握手,和每一株草耳鬓厮磨,你才会顿悟宇宙之大、生命之微、时间之贵、死亡之近。”
现在的我,仍会为亲手烘培点心散发的香气而自得,为生活中乍开的一朵小花而迷醉。
时间真正带来的变化是……
那天约了一个人送东西到小区门口,怕人久等于是着急地冲下楼跑过去后,突然觉得阵阵晕眩,一边跟人说话一边偷偷去寻摸墙边靠着,觉得还是不行,又慢慢蹭到个地方随便坐下,半天才回神,不由得暗自苦笑。
那个一天之内从华山山脚上连爬五峰再蹦蹦跳跳下来的疯姑娘去哪了?那个骑了一天马还爬上博格达峰雪线上去摘天山雪莲的姑娘去哪了?能把她还给我吗?
汤显祖的《牡丹亭·惊梦》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泠泠的月下,时间的河流无声地流淌……
正如河滩上那个贝壳虽然还在,却早已被浪潮磨平了棱角;有些东西虽然回来了,却已被加加减减后几乎难以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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