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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世界】石海明:《银翼杀手2049》——人类与仿生人协同进化是否只是梦?

时间:2024-06-02 07: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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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世界】石海明:《银翼杀手2049》——人类与仿生人协同进化是否只是梦?

《银翼杀手2049》:人类与仿生人协同进化是否只是梦?

石海明

(国防科技大学)

(石海明、林涵:《战争树:两位青年军官的防务观察》,北京:金城出版社,6月)

我们已经发现,地球不是平的;我们不会从地球的边缘掉落;我们作为一个物种的体验已经因此发生了改变。或许我们不久以后将会发现,我们自身也不是“平的”,死亡像地平线一样真实但又有迷惑性;并发现我们同样不会从生命中掉落。

——珍·罗伯兹(美国女诗人,《灵魂永生》)

1999年,美国奇点大学校长雷·库兹韦尔写了《机器之心》,断言“到2029年,我们将在机器中实现人类级别的人工智能”,这些人工智能将通过“图灵测试”,即被誉为“计算机之父”的艾伦·图灵提出的,一个人类裁判能否通过即时对话将人工智能与真人区别开来的测试。在《机器之心》出版之后,库兹韦尔的看法受到广泛质疑,许多人指出,“机器并不会拥有自主意识和自我意愿”。随后,库兹韦尔又撰写了《奇点临近》《人工智能的未来》等进行回应,但有关人工智能是否会孕育有意识的仿生人,相关争议或许会永远没有终点。

科学与哲学探索的问题边界,正是文学艺术创作的灵感源泉。有关人工智能、仿生人、虚拟人、自由意志、自主情感等,从来就没有游离影视艺术圈的视线,无论是影片《终结者》中“人工智能对人类而言没有多大用处”,抑或影片《她》中“一个名叫萨曼莎的人工智能与人类西奥多相爱相恋”,电影人用艺术的方式切入科学与哲学命题,触摸人工智能科学前沿的风吹草动与混沌图景,让公众在走近科学的同时也增添了哲学关切。

如今,改编自科幻作家菲利普·迪克1968年出版的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的电影《银翼杀手》续集《银翼杀手2049》,再次引发人们对仿生人、人工智能、意志情感及生命本质等问题的热议。

作为一个仿生人寻找自我身世的故事,《银翼杀手2049》与1982年上映的《银翼杀手》一脉相承。当然,从1982年到,35年之后的今天,有关人工智能话题已然炙手可热,影片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立足于原著的世界观,大大拓展了电影的思想空间:仿生人到底有没有灵魂?虚拟人工智能是否有真实的情感?生命与非生命的边界何在?爱的本质是什么?在一组环环相扣的哲学追问中,营造出一种叩问人生终极问题的语境,引发公众强烈的时代介入感。

为了引导公众更好地进入影片情景,在《银翼杀手2049》公映之前,维伦纽瓦邀请导演渡边信一郎、雷德利·斯科特的儿子卢克·斯科特拍摄了三部短片,来串起(《银翼杀手》故事节点)与2049年(《银翼杀手2049故事节点》)年间发生的故事。在《银翼杀手》中,人类创造的仿生人竟然反叛了,于是只好制造出更加顺从的仿生人,《银翼杀手2049》中的K就是这种仿生人。影片围绕新型仿生人K展开,其在领受任务回收旧型仿生人萨珀·默顿的过程中,洛杉矶警局发现有个死去的仿生人生前曾经生育过孩子。显然,倘若这一事实是真的,无疑是颠覆性的。如果人类与仿生人之间的生命边界不在,世界稳定的秩序会不会就此崩坍?

新型仿生人K受领任务追杀仿生人孩子,随着调查追杀的深入展开,在垃圾山、以及随后“记忆制造室”中,K以为发现了自己身世所代表的惊天秘密,愈发意识到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父亲戴克是上一代银翼杀手)。然而,后来的剧情反转说明:K只是被植入了记忆,那个孩子不是他自己,他只是孩子的复制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K似乎已经具有了找寻自我的自主意识,且在找寻自我的过程中,K与自己的全息AI女友乔伊(JOI)萌生了人类才有的情感。

影片延续了之前《银翼杀手》及《她》中的哲学追思,但在结局处又试图提出新的命题。K最终找寻亲生父亲的希望幻灭了,自己就是不能生育的仿生人这一真相,让K感觉到一种命运的虚无感。在此,影片导演让拯救K的仿生人头领说出“如果我们能孕育生命,那么我们便能做自己的主人”“拯救自己的同类,是我们能做出的具有人性的选择”。此时,K面对生命的虚无感找到一丝慰藉,或许仿生人注定了自己被人类作为工具来“制造、派遣、遗弃、再制造......”如此循环往复的宿命,仿生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人类独有的爱恨情感,一如K自己原以为爱恋的乔伊其实只是街头无处不在的全息投影广告产品。既然是这样的一种宿命,在生与死之间还有什么更可贵的东西呢?答案似乎只可能是“爱”。

K在生命临近终结之际,从华莱士公司手中救出了戴克,并送其与女儿团聚。这就是影片对这种“爱”的诠释。为了烘托这种感觉,影片中的地球被置景成街头陋巷的片片废墟,冰冷的画面反衬着一种温情的味道,不是人类与仿生人之间的相互杀戮与野蛮征服,而是一种心灵层面的情感交融,一种对人类未来命运的理性触摸。也正是就这一点而言,《银翼杀手2049》中的仿生人追问,超越了《西部世界》中仿生人对设定人生的反抗叙事,也超越了《攻壳机动队》中有关机器人少佐草薙素子有关自我身份的追问刻画。

在《虚拟人:人类新物种》中,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玛蒂娜·罗斯布拉特说:

“‘人权是属于人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人类身份将超越人类皮肤的界限,这却是新的启示。当意识限于头盖骨时,个体的尊严也止步于智人的边界。......我们正处在从‘智慧之人’向着‘有创造性的人’转变的过程中。......让我们充分利用这段时间,为虚拟人进行准备,并让人类的人权更加完善。当我们做到像尊重自己一样尊重他人,并将这一美德普及至世间各处时,我们就为明日世界做了最好的准备。在那个新世界中,思维克隆人和网络人都将急切地把自己视作初来乍到的人类。”

菲利普·迪克在创作《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时,美国“阿波罗登月”计划在即、嬉皮士兴起……那是一个美国大发展的金色时代,但却不是人工智能、仿生人、复制人等科幻元素被搬上好莱坞荧屏的时代。才华横溢的菲利普·迪克度过了世俗的“失败”的一生,父母家庭关系不和、婚姻屡次不顺、患有妄想症抑郁症、药物成瘾......于1982年在贫困中结束了生命。

然而,天才往往就是这样,1982年上映的《银翼杀手》后来经过岁月的洗礼成为经典,对后来的电影美学、流行文化、科幻创作等都有极为深远的影响。35年过去了,这部影片终于让人们知道了,何为“青春不再,时光不老”。菲利普·迪克对他身处的时代充满愤懑、怀疑及伤感,实在是因为其思想世界充盈着科幻的未来。

《银翼杀手2049》,一部致敬经典的科幻作品,它启发公众思考——伴随着人工智能在未来的爆发式进化,人类与仿生人一路前行,是否还是长久的梦?

石海明:国防科技大学国防科技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国防科技》杂志编委,中国军视网、《深圳卫视》特约评论员,中信改革发展研究院研究员,远望智库特约研究员,《光明日报》社科普专家。

与人合著出版《从物理战到心理战》、《虎狼之翼:关于科学技术与军事变革的对话》、《适应者死亡:媒体狂欢时代的全球战略博弈》、《科学、冷战与国家安全》、《制脑权》等9部作品,与人合译《技术与国际体系变迁》、《思想大战:脑科学与21世纪的军事》、《信息战:以柔克刚的艺术》3部。主持国家级科研项目2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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