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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世界——路遥的理想桎梏

时间:2022-07-09 1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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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世界——路遥的理想桎梏

沉重、压抑却又让人唤起无限希望,这是对于《平凡的世界》这部作品最深的印象。

贫穷像一把拴在脚上的镣铐,所有人都在时代的大背景下带着镣铐起舞,或许这才是作品让人动容唏嘘之处。

1975年,在那样一个困难艰苦的年代里,支撑每个人生生不息地奋斗和活下去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奋斗”对于那个时代来说,是一个崭新而熟悉的词汇。

譬如孙玉厚这一人物形象,我们在他身上看到的奋斗是什么?或许我们看不到。他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中国传统农民的形象。但他的这种奋斗精神是润物细无声、是无声胜有声的。为一亩地的收成,为箍一口窑,为兰香的婚姻,为自己活着的一口气。

不彷徨,不抱怨。他没有内心世界的煎熬,没有被“希望”这层羽衣所奴役。只是始终如一地做好一个农民,相比于孙少平这一代人,他的奋斗精神我们容易忽视,但却是值得肯定的。

作品中,我们很容易发现孙少平的苦痛来源是源于他那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源于他很多时候的不甘却又屡屡受挫。这就是路遥展现给我们的东西。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意志——镌刻在上一辈身上的陈旧意识烙印和时代下新青年的不屈不服。

对于孙玉厚这种传统形象的拷问,就好比你要探究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余华在作品《活着》中谈到: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这不是每个人都会去思考的问题。

试想,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你让他每天反问自己劳动的意义是什么?他最多的回答可能就是让日子、让光景好起来。这就已经够了。孙玉厚是最详实的例子,千千万万农民中的有力佐证。

“为什么而活着?”这个终极命题是路遥在孙少平的人生路上孜孜探求的问题。

有时候,希望这种东西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但自我麻痹更会让人陷入一种漫无边际的痛苦处境。在《肖申克的救赎中》,男主人公阴差阳错地被陷而锒铛入狱,在几乎铁定一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的时候,他毅然抱着对高墙外世界的向往。瑞德告诉他,“在铜墙铁壁的监狱里,希望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可是,最终他还是冲破了束缚,获得了自由。由此,想起了田晓霞和孙少平在杜梨树下、黄土窑前的对白。相信每个出身贫寒,没有背景的乡下青年都会含沙射影地从孙少平身上瞥见自己曾经的影子。

当时孙少平徘徊在随遇而安的放弃与重拾信念继续与命运抗争的矛盾中,他内心极度苦闷。对着巍峨耸立的大树,眼神疲惫,他说他好累,他想歇会···然后他想用1到100个数的时间来决定他的人生去向,一边的田晓霞早已哭到泣不成声。她为孙少平不甘心,为他的徘徊而辛酸。

网上曾说:一个没有好的背景,出生贫穷的孩子,想要爬到这个社会的上层,阻力太大了。

同样,我也出生在黄土高原一个落后的类似双水村的地方。对于路遥笔下的世界,我感同身受。严寒而漫长的冬天,淳朴的民风······所有人每天的工作就是以那片黄土地为中心。自然,我们身上的某些东西和孙少平是极其相似的。

孙少平自卑,是蛰伏在路遥身上的另一个自己。

所有的自卑,终将化茧成蝶成为“骄傲”的外衣。

路遥写孙少平,其实也是在刻画自己的人生。贫穷所带给他的,除了极度匮乏的物质需求,也造就了他精神世界的自卑。

因为自卑,孙少平觉得自己只能配得上有身体缺陷的郝红梅;因为贫穷,只能辍学、下井。

在他那一片荒芜凋敝的人生版图上,但凡能有一点点的突破和改变,都像是新一天的朝阳提前照进了窗户,让他喜出望外,但他却不知那是命运在他历经了执拗与不甘之后的一次必然“宠幸”。

当他得知自己可以下煤窑成为一个正式矿工时,以为自己有了正式工作,他显得异常兴奋。田晓霞看在眼里,他的这种兴奋让她感到非常难过。这种情感是非常微妙的。不否认他们有精神上的共鸣,情感上的默契。但他们所处的地位不一样,高度不同,眼界有差异。就好像在一个货架上的同一款产品,他只能平视或者仰视,认为这就是最适合他的。而在田晓霞看来,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因为她能看到往上一层更卓越更出众的东西。

其实,路遥先生在这里比较隐晦地讲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陕西是煤矿大省,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很多农民的务农生活拮据,家徒四壁。于是他们就会到当地一些煤矿下井挖煤。在过去,因为很多煤窑是由一些私人老板开设的,安全设施完全没有保障。经常会有一些人下井之后没能再上来,他们也就这样牺牲了。这种事情是非常常见的。

田晓霞明白,这份工作其实就是在为阎王爷打工。

在作品《平凡的世界》中,在煤窑下的王世才为了救旷工安锁子,自己牺牲了生命,留在人世的是孤儿寡母。王世才的作为诠释了一种生命形态,但也落下了一种凄凉。

对于孙少平,田晓霞是同情,也是深爱。

在贫瘠的现实里,她为他点燃了一盏灯。是她一次次将他从现实的泥淖中扶起、打捞出来。让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

路遥笔下的孙少平,是自我的代入。在他理想高地中,或许田晓霞不仅仅只是一个恋人的形象,她是一种生命的意义,在孙少平苦闷荒芜的精神世界中,她的存在得以填充他或多或少的阴暗角落。

孙、田之间的默契、身份地位的悬殊差距,表达的更多是一种理想中的世界。但就是这种柏拉图式理想的爱情,最终还是走向了穷途末路。

田晓霞的死同样是一种理想的回归,这种跨越阶级的爱情很只是一种理想的乌托邦,很可能不会圆满收场。田晓霞是一种理想,是一种寄托。

作者的内心矛盾是明显的。生而为人,可以任由自己在理想的国度里自由奔腾,但爱情不掺杂进现实元素是不完整的。

摆在孙少平前面的活生生的案例是孙少安和田润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少安与润叶的婚姻也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但在生活面前,总有一些东西是无法逾越的。

孙少安最终还是娶了秀莲,田润叶依旧嫁给了李向前。

那个叫做命运的东西像一个隐形的刽子手,伴随着我们每个人长长的人生——它将可能变为不可能,将实现化为泡影。

顾城讲: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未将幻想放过。

讲到这里,小说已经超越了文学作品的范畴。它是一个时代,是人类历史长河坐标轴上的一个点。

作为一个写作者,路遥创造了鲜活的生命个体,让他们去爱、接受挫败,去面对生活的形形色色,看似作者能够左右人物的命运。但其实作为创作者本人,他是痛苦的,他决定不了人物的生死悲欢。因为大时代的意志主题是凌驾于个人情感之上无法逾越的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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