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字范文,内容丰富有趣,生活中的好帮手!
100字范文 > 后重看《魔卡少女樱》:收服他人的不幸 即是魔法本身呐

后重看《魔卡少女樱》:收服他人的不幸 即是魔法本身呐

时间:2023-10-01 14:31:43

相关推荐

后重看《魔卡少女樱》:收服他人的不幸 即是魔法本身呐

按下播放键,听完片头曲,小樱开口说第一句台词的瞬间,我才意识到,我从来不曾听过小樱说日语。

1999年,当初次引进《魔卡少女樱》动画,木之本樱的配音员许淑嫔同时是《哆啦A梦》里的静香、《名侦探柯南》里的步美和《海贼王》里的娜美,而知世和雪兔哥竟然是同一位配音员方雪莉配的。

如果你看的不是少儿频道最早的版本、而是和我一样,每个周间晚上六点半在每日新闻之前锁定华视等待,那么,你听到的小樱则是《哆啦A梦》里的大雄与旧版《猎人》里奇怪的声音(配音员杨凯凯)。

虽然找不到资料佐证,但根据我的记忆,两版配音有个神秘的差别,在于小樱使用库洛牌时喊的是“化作惩戒的锁链吧,风!”还是英语(Fly !Jump!)。

小时候,我借此确认电视上重播的是不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那个版本,每每听见小樱喊着中文的卡牌咒语就感到亲切。

后,我才终于确认,说日语的小樱,施展魔法时喊的是英文。

真正的那位魔卡少女樱,距离我童年所记忆的她又更遥远了一点。

1999年,每一集《魔卡少女樱》播完之后,9岁的我会冲到房间里,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我的纪录表,写下今天小樱收服了哪一张牌。

说是记录表,其实也就是一张家庭印表机用的A4 白纸上面画了表格而已。我会拿着那张纸默背卡片的名字,动机不明,可能只是太爱了。直到28 岁的今天,我依然能清晰地背出每一张库洛牌的收服顺序:风、翔、影、水、树、雨、跳、幻、雷、剑、花、盾

《魔卡少女樱》就是我的弟子规,我的唐诗三百首。

假如,因为放学晚了、被带到外面吃晚餐、电视坏掉或任何小学四年级小朋友无法掌握的变因,我错过了《魔卡少女樱》的播出,那么那天的我就会痛哭失声,仿佛愚民在独裁领袖过世时那样悲泣到全身瘫软,心里想着:怎么办,我不知道今天收服的库洛牌是哪一张,我的纪录表永远不完整了

所以,当我得知今年6月《魔卡少女樱》在Netflix上架了,我的惆怅或许比其他人更深一些:啊,在串流时代,观众再也不会错过任何一集;从固定播出时间解放的时代,仿佛10岁的我那些眼泪都白流。

纵然后来那张纪录表在电视台重播《库》时被我坚毅而完整地完成了,在Netflix面前,这样的成就也已显得无足轻重。

心怀这样复杂的情感,我决定把《魔卡少女樱》重看一遍。

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孩,或许都曾把不少零用钱花在5元1包、学校小卖部卖的盗版小人书上。

这次重看,一方面回溯前小樱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好奇,当卸下童年的滤镜、历经青春期与成年的生命交换与代价之后,现在的自己看《魔卡少女樱》,会看见什么呢?

不存在的恶人,不存在的大人

说是卸下童年的滤镜,但重新回到小樱的生活之后,我想所有观众都会发现,其实戴着滤镜看世界的一直都是大人自己。

第1季第5集,教室里,当座位上10岁的佐佐木利佳和讲台上的寺田老师暧昧对望,两人的脸都泛起红晕时,28岁的我笑了起来;第14集,当月城雪兔冲向差点从舞台上摔落的木之本桃矢、而两人的同校女同学在闲聊时天真地问:“为什么木之本同学和月城同学一直都没有交女朋友呢”的时候,我也笑了起来。

第3季第4集,当史比尼问伪装成秋月奈久留的鲁碧月“你不是应该穿男生的制服吗?”

鲁碧回答:“为什么我觉得女生的制服比较可爱而且,我不是人类,性别于我毫无关系啊!”算起来,这一集首播的时间是2001年,而我们要到才有了第一次具规模的跨性别游行。

《魔卡少女樱》里没有反派。

除了故作神秘的观月歌帆老师(结果她真的只是比较神秘而已)、第2季最后几集装酷的审判者月(后来变成比伪装型态的雪兔更温柔的大哥哥)、第3季原本看起来是反派结果只是想帮助小樱自立门户的库洛转世艾利欧之外,其他每个人基本上都是漩涡鸣人。

就连作乱的库洛牌,都十分贴心地每一次都单独作乱、而且还特别到小樱和小狼所在的地方作乱,甚至在他们暑期旅游离开友枝镇不知多远的地方出现,根本很想被封印吧。

与其说没有坏人,不如说没有大人。所有角色的心智年龄,体感差距都没比小樱大过十岁:宝爱着小樱母亲抚子的知世母亲大道寺园美,多年后与那位和16岁的抚子谈师生恋、也让抚子在27岁就过世的(小樱爸爸)木之本藤隆重逢,嘴上说着多恨他把她从她身边抢走,实际做出的报复行为竟然是在家长运动会上和他赛跑(而且还输了)。

而抚子的祖父,抚子死后与藤隆多年避不见面,第一次看到曾孙女小樱,所做的举动竟是请小樱一一试穿抚子10岁时的衣服;姑且不论他为何如此执着把明明有活到27岁的孙女房间硬是维持在她10岁时的模样,看似对妻子之死颇为愧疚的木之本藤隆在意识到祖父在小樱身边出现时,第一件事竟然是烤饼干请小樱带过去给对方吃。

而曾祖父还真的吃了。

小樱是在一群看似大人、事实上却保持着童稚之心的大人之中成长的。故事里,她从未被要求成熟,身边的人总是希望她维持小樱本来的样子,告诉她那样就是最可爱的了。

也因此,小樱的成长速度缓慢,但每一步成长也往往充满自觉:

在第3 季,当小樱发现自身魔力不足,导致桃矢必须牺牲自己、将魔力提供给月时,她痛哭失声。那是整部动画里小樱最催心的痛哭(连小狼要回香港时她都没哭得那么惨),因为那是长大之哭,是一个人发现自己不够成熟时才会掉的眼泪。

边缘者的守护者

抚子过世时小樱3岁。知世的父亲从未现身。而李小狼虽然有母亲与4个姐姐,爸爸却身份不详,由管家老魏一手带大。

雪兔哥没有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一起在寺庙长大。主要角色几乎都来自非典型家庭,这一点看过《魔卡少女樱》的人多半都有印象。但翻开库洛牌收服史,会发现这样的处境不只在主角们身上。

收服“浮”的那集,离家出走的可鲁贝洛斯来到小女孩小茜的家中;一开始可鲁无法谅解小茜的母亲让五六岁的她一个人顾家,后来才知道小茜的父亲住在天堂,妈妈为了抚养女儿努力工作。

而“浮”之所以作乱,正是在小茜一人独自在家、接完母亲说要加班的电话之后,讲出“我也好想飞啊,这样就能飞到天国看爸爸了”所触发的。

收服“跳”的那集,跳化身布偶,躲藏在友枝镇新开幕的玩偶店内。

玩偶店店长是一位和蔼的大姊姊,初次见面时搬着货品的她不停掉东西,看起来笨手笨脚。在得知是跳在作怪以前,小樱的同学千春在店里买的玩偶不见了,众人到玩偶店寻找真相,才知道大姊姊已经因此搬了好几次店,因为不管搬到哪,客人买的玩偶总会不见,自然怀疑是她动的手脚。

而她不屈不挠地搬家开店,是因为她死去的未婚夫是一名布偶设计师——这家店,是孤身的她对爱人的念想,也是在异地重新开始的起点。

友枝小学田径队的立花玲同学,在大赛前百米成绩却一直不甚理想,成了队上的拖油瓶;

这时,正好能让人速度变快的“驱”为了躲避小樱的追捕逃进了她家里。

为了报恩,驱让立花玲不断刷新百米奔驰的纪录;小狼和小樱将驱收服之后,立花玲不再有魔法的帮助。然而,当她看见终点线前小狼为了鼓舞她而释放的驱精灵,向前冲刺的她赢了比赛;小狼当然并未在立花玲身上使用魔法,仅仅是让她看见那只曾经陪伴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而已。

如果小樱没有及时赶到收服“浮”,飘浮在空中被风吹走的小茜,其实就隐喻一则独自看家的孩子发生意外的单亲家庭社会新闻吧?

如果“跳”还在店里,大姊姊是不是又得搬走,永远无法展开新生活?

不自觉依赖着“驱”的立花玲,要是继续下去,不正是《黑袍纠察队》里仰赖禁药的A-Train,耽溺在失去名声的焦虑与恶意之中?

魔卡少女樱小樱,在友枝镇里收服着卡片,其实是在收服着在社会边缘游离的人们生活中的小小不幸。让人偶尔忘记,小樱自己也在幼时便失去母亲。若要贴上刻版标签,她也是单亲家庭的小孩。

搜集卡片只是少女漫画的套路。小樱真正守护了的,是小镇里这样的人们。10岁时,我们看的是卡片美不美、强不强。后,却能看到卡片被收服、成为有用的魔法之前,小樱身为魔法少女的重要意义。

异性恋啊,不带颜色的目光

重看一遍,我再次确定了,除了小樱本人和已经结婚生子的长辈角色,以及后期认小樱为真爱的李小狼之外,三原千春和山崎贵史是唯一一对被归类为大众认知的“普遍异性恋。

小狼曾经对雪兔动心、雪兔和桃矢时时刻刻相守在一起;利佳虽然是异女,但寺田老师和她少说也差了15 岁,比小樱的爸爸还超过。园美早期对抚子有貌似超越亲情的情愫(她们是堂姐妹)。

而永远站在一旁拍摄小樱施展魔法的知识,当小樱问她知世喜欢的人是谁呢?她回答“没关系,只要我喜欢的人幸福就好了。”

知世深爱着小樱,我曾经以为异女小樱永远不会发现这件事。然而,当第10 集,知世妈妈跑输小樱爸爸、在校园里解开心结之后,旁观的知樱两人这样对话:

小樱:“听说你妈妈以前,好像非常喜欢我妈妈?”知世:“对啊,而且我现在也很喜欢你啊。”小樱:“我也是。”

小樱一直都知道知世对她的爱,她只是不将那份爱视为爱情。

这让我想起评审小说家童伟格对其中一篇作品的评语:

我们会将性当成生命中的一件事,这意味着我们将生命分门别类,每件事的范畴和边界都很清楚;但这个作品帮我们描述比较前沿的青春生命经验,在这个阶段,性不是生命里的一件事、而是浸润几乎全部生命的那件事。

是长大后的我们,将情感区别为友情与爱情,亲情与恩情。忘记了在更开始的时候,情感只是一团强烈而模糊的感觉,仅仅以程度之分作用在我们与每一个人之间。

我最感动天然呆异性恋小樱在友枝小学四年二班的几个注视:一次是在利佳被“剑”附身、小樱使用“幻”投射出利佳最思念的人,隐隐发现投射的身影是寺田老师的时候;

一次是小狼再次见到雪兔,面红耳赤,准备巧克力送给对方的时候。

不同于一目了然于心、笑看一切的知世,异女小樱在发现身旁感情发生的时刻,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并未因为不知道而表现惊讶或畏惧。

她只是“嗷”的一声,然后生活如常,偶尔也一起帮忙利佳挑礼物,或者被动地和小狼竞争着暗恋的雪兔哥,一点也不感到不自然。

在她眼中,一切都是自然的。

对与自己不同的存在,不只是不表现出来,而是发自真心地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我们都曾经是这样的,只是因为长大的缘故,随社会化的过程开始区分正常与不正常,对事物做出反应、借此来锚定自己的合理位置。

有时,就连其实不觉得稀奇的事情,身体也自动作出讶异的表情来。

这是对着漩涡鸣人说“虽然妈妈不清楚,但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你迟早会对女人感兴趣”的漩涡玖辛奈没有教我的事情。

这是对着孔雀舞说出“舞,你用快乐女郎是不可能击倒我的”的武藤游戏没有教我的事情。

令人庆幸的,1999年的木之本樱,以身教的方式潜移默化了某些人。或许很少很少,有些观众可能不会去思考为什么李莓铃明明是李小狼的表妹(但两人同姓,或许其实是堂妹也不一定)两人却有婚约在身。

无论如何,魔卡少女樱绝对成功地启蒙了部分异性恋,在某些人身上施了永不消褪的魔法。

我知道漫画版是另一回事,也知道透明牌篇的横空出世,当然也都看了,但这些都不是最初影响了一代人的那部动画。有些魔法或许在成人的过程中忘记了。

但当重新看见小樱解开钥匙封印的身影,许多事情体会得更深;魔卡少女樱对待世界的方式,是她真正的魔力来源。

想要想起来的话,不如再重温一下吧。要是真听不习惯日语,就切换成中文配音,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本内容不代表本网观点和政治立场,如有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处理。
网友评论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网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