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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摄影世家 拍出了时代的灵魂

时间:2019-07-23 10: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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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摄影世家 拍出了时代的灵魂

近来,有这样一部独特的院线电影。论商业性,它终究PK不过《海王》《蜘蛛侠》这样坐拥强悍IP的大片;论艺术性,它也并非像《狗十三》《地球最后的夜晚》这样的作者型电影,但是却展现了独具一格的时代面貌。

某个百无聊赖的周末早上,冲着对题材的好奇心,我去电影院看了这部非常“小众”的电影——《照相师》。在空荡荡的放映厅里,我竟然被它所打动。那是一种杂糅的情绪,个体的,国家的,被放置在漫长的四十年光阴中,如同置身于一个密闭的压缩罐头内,情不自禁地发酵。

当然《照相师》有不少软肋,譬如煽情手法老套,年份转换略显生硬,主题有点像命题作文……但作为一部主旋律电影,最为难得的是,它所呈现出的是远不同于以往其他主旋律之作的精神信念。

细想来,《照相师》能够打动我的原因就在于,它是从平凡人的角度切入,用普通市民的视角去透视整个国家的演进史。从中截取任何一段时空出来,都能在现实中找到活生生的对标点,引起深刻的情感共振。

这部电影的导演叫张唯,这是他的第七部电影作品。从执导《北京草原》至今,他始终热衷于记录大时代下的平凡小人物以及社会边缘人群。《一个人的皮影戏》、《打工老板》、《喜禾》、《天籁梦想》及《肋骨》、《照相师》,每一部都赋予了深切的人文关怀。

值得一提的是,《打工老板》曾入围第38届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喜禾》曾获西班牙马德里国际电影节外语片最佳剪辑、最佳原创剧本提名,《天籁梦想》曾摘得第13届中国国际儿童电影节最佳影片,而《肋骨》则在第23届釜山国际电影节上斩获了Kim Jiseok奖。

《一个人的皮影戏》

《喜禾》

《天籁梦想》

在改革开放轰轰烈烈进行到第40个年头的今天,《照相师》聚焦于深圳以及在这片土地上打拼的人,搭配上不时闪现的历史影像资料,透露出时代车轮滚滚向前的不息步伐,也描绘出宏观背景下微小个体为生存奋斗的壮烈画卷。国家意志早已渗透进这个民族的发展蓝图中,所有人都遵照着祖辈先人定下的基调,扛着鲜艳旗帜为某种集体命运和记忆勇敢打拼。

一、反叛

影片《照相师》跟一般主旋律电影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充满了“反叛”的意味。开篇就是70年代逃港速写镜头,主角之一的蔡家老照相师蔡祥仁的妻子,为了有更好的发展并以此来哺育家庭,不惜铤而走险连夜跳海逃港,至此音信全无。那时的香港对内地人而言,就像是一座等待挖掘的宝藏,偷渡行为屡禁不绝,尤其是在离香港最近的深圳。

电影将逃港事件巧妙地定格在1978年,也是在同一年,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改革开放大幕拉开。导演设置的这层对比强烈而微妙,在暗讽叛逃者的“离经叛道”之余,也对改革开放心怀希冀。在那个刚刚经历重创的年代,提出改革开放无疑需要极大的胆识。

影片《照相师》的主角是蔡家三代人,而他们的共同连接点,片名已经给出答案:照相。片名可谓一语双关:照相,既是蔡家人的职业,也是一种见证,以当局者和旁观者的身份,参与整个时代的发展历程。

蔡祥仁祖上都是干照相的,他自己也遵循了同样的生命轨迹,儿子蔡安国子承父业,到了孙子蔡正雄,依旧绕不开“照相”二字。虽然三代人都跳脱不出“照相”的宿命,但在这宿命里,却是火一般热烈的叛逆与开拓精神。

蔡安国的父亲一辈子给人拍证件照,但他敏锐嗅到个人主义的萌芽,于是大胆转向婚纱摄影。随着婚纱摄影走向豪华布景、旅拍概念,因资金紧张又转向艺术人体摄影。在保守的父亲看来,这些都是伤风败俗的照片,也就有了蔡安国愤愤不平的呛声:“拍证件照的哪里会懂艺术?”

蔡安国是超前的,艺术人体摄影在那个年代终归是一件新潮前卫的事物,就像喇叭裤、李小龙发型一样,是少部分人的狂欢。蔡安国选择进入这个领域,最终也成了婚姻破灭的导火索之一。蔡安国的儿子蔡正雄就更是带有叛逆血液了:读完大学就创业,不要父母资助,有着一个人对抗全世界的悲壮。

北野武在书中曾经说过:“虽然辛苦,他还是会选择滚烫的人生。”因为辛苦也能让人感受到生之快乐,这或许就是阿雄的人生模式,更是新世代的缩影。无须背负沉重的历史包袱,轻装上阵,敢拼敢闯,自我色彩浓厚,无惧长辈定下的规则和条条框框,他们是活在定性思维外的一群生龙活虎的人。

奇妙的是,这样的叛逆,最后都得到了某种和解:阿雄接受了母亲的注资,而他用app拍摄的照片则得到了爷爷的喜爱。这种温馨的处理方式缓和了冲突,在影片结尾处与升华的步调之间不谋而合。

陈文娟这个角色也带有很深的叛逆基因。首先她是一位女性,但她颠覆了传统的贤惠女性形象,一开始做倒卖生意,接着和丈夫蔡安国捣鼓摄影业。继而随着深圳92新股发行,她耍起小聪明,收集身份证提高中签几率,由此赚到第一桶金,也成为她入主股市的契机。

即使后来股市泡沫破灭,也没击倒她,反而审时度势,瞄准机会做起了基金经理。可以说她的每一步,都是风险与收益相伴而行的。陈文娟就像钢丝上的特技者,在这场惊险刺激的资本游戏中左右逢源,不走寻常路。

以往的很多电影,往往都喜欢把女性定格在一个很安分的位置,勤俭节约,操持家务,为丈夫端茶递水,为儿子操碎了心。但《照相师》非常突破,它塑造了这样一位女性:野心勃勃,目光精准,机会主义者,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随机应变,勇敢坚毅,完全不输男人。这种设定让影片《照相师》的高度一下子就确立起来。

二、怀旧

影片《照相师》的时间跨度长达40年,重心又是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不可避免会带有叙事上的怀旧情绪,从影片中不断出现的符号可见一斑:旧式印花脸盆、带机箱的老款相机、一板一眼的全家福、凤凰牌自行车、粤语流行歌,以及随处可见的“改革开放”slogan。

加上电影的昏黄色调,渲染出了老一辈复杂的回忆。这回忆,现在的年轻观众就算懂,也只是懂个皮毛。我们终究无法得知:经历过浩劫的人们,面对变化、改革,态度有多忐忑多惶恐,不晓得未来会怎么样。局势往往超出普通人的控制,他们只能跟随潮流,走一步是一步,即使现在看来无比正确的选择,在那个当下,也存在很多疑问。

新时代,旧时代,新旧交替是历史定律,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人往往都有怀旧倾向,因为沉溺在往昔,是最安全的做法,毕竟历史已成定局,拥有百分百的确定性。相比之下,难以预测的未来,像只盘踞在命运前端的老虎,时不时发出危险的讯号。未来难以把握,过去则是唯一能够确定的事。而相片作为过去的载体,并不会随时光轻易消逝,某种程度上,相片定格了过去,最终晕染成情怀。

这项19世纪就发明的技术,在岁月磨砺下不断进化,当回忆慢慢变模糊,相片的重要性就凸显了出来。透过那一张张记录快乐和悲伤的照片,我们得以串联起整个国家的历史:改革开放,下海经商,股市起起落落,香港回归,马拉松事件,科技时代的降临……就像在92发行新股的现场,一位女士被永远定格在了相片纸上,这一布列松所谓的“决定性瞬间”,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国家的集体记忆,好的坏的,通通被完整记录。如果说语言存在说谎成分,那照片,就是当代最诚实的记录者。

三、异乡人的融合之路

匈牙利导演贝拉·塔尔曾在电影《异乡人》中描述过一位找寻不到精神原乡的年轻人,终日在布达佩斯游荡。贝拉·塔尔把“异乡人”定义为一种精神上的虚无。我试图借鉴他的概念,把深圳市的外来人口称为“异乡人”。

其一是因为他们作为输入人口,拥有各种各样的背景;再次,异乡人有很深的悲剧属性,他们背井离乡,跳出舒适区,来到一个全新生活环境,忍受着巨大的思乡之苦,与此同时,还要艰难地重建人际关系。然而,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在那万丈高楼下,多是冷漠与沉默的面孔,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所遭受的巨大的精神空虚和贝拉·塔尔镜头下的年轻人殊途同归。

影片《照相师》中的陈文娟和后来客串的出租车司机,都不是深圳本地人,都是属于深圳的异乡人。好在《照相师》没有采取苦大仇深的风格去描述这些异乡人的生存处境,相反,却是生机勃勃的:陈文娟靠自己的努力最终实现了阶级攀升;那位司机则满怀希望憧憬着未来的幸福日子。改革开放无疑是异乡人的春天,在这场历史性的南北迁徙中,更多的是对远大前程的渴望,是对过上小康生活的美好而纯粹的追求。

今天的深圳,外来人口比例占到80%,作为中国的大都市,它汇聚着五湖四海的人,你常能在地铁上听到各式各样的方言和不同肤色的老外,这些都让深圳成了名副其实的熔炉城市。在地域偏见愈演愈烈的今天,深圳的态度无疑是珍贵的,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为深圳出过力的就是这座城市的主人。

所谓一个城市的格局,绝不是宏大的纸上谈兵,而更在于生活里的小细节,就像《照相师》中呈现的那样,一张张以底层老百姓为主角的照片,一个个浓缩生活的案例……是的,人民才是历史的创造者。

虽然《照相师》谈不上完美,也没有超强的卡司阵容,在这个商业片如潮的冬天,它显得有些无人问津。但我爱它的朴素,退一步说,对一部主旋律电影,你无法要求更多。能摈弃浮夸的宣传口吻,老老实实地把故事讲好,就是最大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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