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忘 那 家 乡 的 野 杜 梨 儿
文|王玉芹
光顾水果超市，各式各样的水果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有当地特产桃子、苹果，有南方的香蕉、木瓜、芒果、火龙果等，各种水果应有尽有。忽然，两盒黑蓝色的蓝莓映入我的眼帘。记得最初知道蓝莓还是在数年前偷菜游戏里认识的，亲见实物还真是第一次。
这时，过来一个老太太！看上去似八十多岁的样子。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水果呀？跟杜梨似的，这么小！”，老太太的一席话，勾起了我童年的记忆。
是呀！家乡的杜梨儿仿佛就在眼前，酸涩的果子早已沉淀在童年的记忆里。那种甜美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童年里围绕着杜梨儿树的一幕幕童趣也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在那个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杜梨儿是我儿时垂涎的美味水果。记忆里杜梨儿树长得歪七扭八。它的树干虽没有白杨树那样笔直挺拔，但它的木质因长得缓慢而变得坚硬。经常听起老人说某木制品很好是杜木做的。它的叶子是长卵形的。早春二月，它那洁白的小花便在春风的吹拂下悄然无声的盛开，几天之后花朵落去，米粒大的果实便孕育出来，经过慢慢地夏季，杜梨儿树绿叶婆娑、果实累累。那黄绿色的杜梨儿，似豌豆大小，一簇簇，让小伙伴们儿垂涎三尺，摘一粒放在嘴里，那种酸涩，让你的舌头无法转动，似乎整个脸颊都有麻木的感觉。
只有到了秋天，杜梨儿由青泛黄了，才能品到它的酸甜的味道。最好吃的杜梨儿当然是在冬季，一场寒风袭来，那红红的叶子随风飘舞，光秃秃的树上只剩下一簇簇的杜梨儿，那熟透变黑的杜梨儿是最好吃的，甜甜的糯糯的，每当想起这些我便禁不住口舌生津。
记忆中，老家的村庄南临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扁担河“”，紧靠小河的南岸就是我家的枣树林。奶奶在枣树林里串种了些许黄花菜，在枣树林的北侧生长着一棵杜梨儿树。这棵野生的杜梨儿树蕴含着我童年的快乐。在梨花盛开落英缤纷的时节，我陪奶奶到河里提水给黄花菜浇水。每当路过这棵杜梨儿树，我便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仰望着树上那一簇簇洁白的小花。幻想着它长大的模样。我和妹妹摘黄花菜时也不忘在杜梨儿树下逗留玩耍。有时抓住那棵树不停地转圈，并发出咯咯的笑声。偶尔，挡不住诱惑，我也摘几颗放到嘴里。杜梨儿酸涩的味道，让我呲牙裂嘴，眉头紧蹙，就连忙将杜梨果“噗噗”吐出来。
就这样，我们从开花一直盼到入了秋，树上挂满了一簇一簇的杜梨儿，才常常让我和伙伴们仰望到脖子酸痛，垂涎欲滴眼巴巴地盼着熟透的那一天。终于盼到杜梨儿由青变黄，我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像假小子一般爬到树上，摘下盼望已久的果实。回家包到棉花套子里，然后再藏到干草垛里捂起来，静等杜梨儿变黑。等待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几乎每天都要打开棉花套子观察一番，偶见一粒黑杜梨儿，便如获至宝。放到嘴里，那股酸淳糯糯的味道至今难忘。
成年以后曾读过路遥的《人生》，阅读粗浅，但有关杜梨儿树的描写仍记忆犹新，杜梨树在路遥心里代表着坚韧、淳朴的故乡人民。他笔下的高加林与巧珍的初恋就发生在杜梨儿树下，杜梨树下留下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甜蜜！巧珍嫁给高拴的那天，回望地仍是杜梨儿树下，那梦魂牵绕、恋恋不舍无果的爱恋。作家对杜梨儿树的感情无疑是对家乡的眷恋，我们何尝不是呢！
如今，我的老家的村庄早已拆迁，留下我美好记忆的杜梨儿树也早已不复存在，但它却永远在我的记忆长河里流淌不息-----
（注：部分图片来自网络，作者禹城市，中共党员，系禹城市某国企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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