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师文静
近日，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出版人刘海栖推出了他的第四部儿童长篇小说《风雷顶》。这部作品是刘海栖的首部抗战题材儿童文学作品，取材于抗日战争时期山东胶东革命根据地，以一位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山东胶东半岛的普通农村孩子为主角，通过他和他的家庭的质朴回忆，记录了那段融汇历史血泪和民族新生的战火岁月，将个人史、家庭史和民族史融为一体。
《风雷顶》回望战争岁月，帮助今天的孩子从战争年代小朋友的童年故事中，感受抗战的伟大与和平的珍贵。这部作品一推出就得到了业界的诸多好评，著名作家张炜认为这部小说拓新了儿童文学创作的题材。
而在《风雷顶》之前，刘海栖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有鸽子的夏天》《街上的马》《小兵雄赳赳》等，也都深得读者的喜爱。
《有鸽子的夏天》荣获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儿童文学作家汤素兰认为这部小说达到了“中国式儿童文学书写”，写出了普遍的童年和生命。
《街上的马》中玩一把钢铃车、做一台矿石收音机、苦寻一只“三级管”、捉土蟞和蛐蛐、用石锁“练块”、扎上军人的宽腰带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的不大不小的童年秘密，吸引着当下小孩的目光。
《小兵雄赳赳》以独特视角和鲜活语言，讲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新兵连里一群新兵的成长故事，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真实而准确地展现了少年们在独特环境里的成长历程。
五六十岁开始系统创作儿童文学作品的刘海栖，身兼出版人工作，退休前，在明天出版社工作期间，推出了杨红樱“笑猫日记”系列童书、《好饿好饿的毛毛虫》等优秀绘本作品，出版的很多作品丰富了一代代小读者的童年阅读。刘海栖现在继续做和童书出版有关的事情，继续为孩子引进好的作品，比如他担任主编的布拉迪斯拉发国际插画双年展（BIB）获奖书系正越来越受小读者的关注和欢迎。
近日，齐鲁晚报·齐鲁壹点专访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刘海栖，邀其畅谈他的儿童文学创作经历和思考，以及儿童文学、童书出版和写作各种新现状。作为一个专业出版人、专业儿童文学创作者，刘海栖对当下儿童文学的见解，充满真知灼见，带领读者了解儿童文学“黄金二十年”的方方面面。
谈新作：小说创作背后有诸多的思考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您做了几十年出版，推出了很多现在孩子们耳熟能详的绘本和儿童文学。您是怎么开始儿童文学创作的呢？
刘海栖：我从22岁到55岁都在做童书出版，血液里头对童书有感情。
我做图书时间比较长，写作之前我一直在做出版，做了30多年的童书出版，所以对儿童文学还是比较熟悉，也有一些观察。我做出版的时候，看的童书很多，做了一些思考、一些尝试。
其实，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也写过一段时间儿童文学，但因为工作繁忙，当总编、当社长，就放下了，调到山东省作协以后又重新拾起写作来了。
我做出版，经历了图书行业起伏的过程，上世纪80年代童书稍微好起来，但是还没有很好的市场。上世纪90年代，儿童文学很沉寂。到了新世纪以后，童书市场越来越繁荣，尤其是儿童文学，后来大家把这个时期比喻成“黄金”，现在到了“黄金”了。我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写作者进入儿童文学的写作领域，越来越多的出版社来做这个事情，这是一个好事。
作为我来说，我五六十岁开始写作后，年纪大了，还是写自己喜欢写的，写我熟悉的东西。我一开始写童话，写熟了以后感觉不过瘾，就开始写小说，写的基本上是我熟悉的生活。新书《风雷顶》，是写我父亲的生活，《有鸽子的夏天》《小兵雄赳赳》《街上的马》是写我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写自己熟悉的事情，更有话要讲，更能发挥我的一些特长，实现我的一些想法。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这一次书博会上，作家张炜谈到，您的新作品《风雷顶》有了题材上的拓新。《风雷顶》回望战争岁月，回忆历史现场，反思战争，呼吁和平。能否谈谈这部作品的创作灵感是怎么来的，怎么会写一部胶东抗战题材的儿童文学？这部作品在创作上还有什么突破？
刘海栖：《风雷顶》实际上是我父亲的生活。我父亲93岁了，但是记忆力很好，他跟我讲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我就拿手机录下来，录了有30多个小时，这些录音我听了好几遍，我就想怎么把父亲的故事写出来给现在的孩子看，以让更多孩子与我们上一代人，产生情感、思想上的某种联系。这部小说写了8稿，最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父亲在胶东革命根据地长大，他从小就看着八路军在那里打仗，看着八路军救老百姓。写的就是父亲作为一个孩子时，他眼中的战争、他经历的战争。我想通过这个故事，来呈现“我们从哪里来”这个主题，这个不能忘记，我们有绵延不绝的血脉传递。我把这个主题用故事贯穿起来、联系起来。
写《风雷顶》的难点在于，怎么把80年以前的事情还原，把现在孩子的情感带入进去。在写作时，我在小说的结构上做了一些探索。写《风雷顶》是我自己写作的一次超越，是在经验上、写作实践上的又一次历练，对我将来的写作还有很大意义。现在看起来评论者对这部小说有比较好的肯定，我也希望能够得到小读者的喜欢。
我一直认为，儿童文学要有文学的标准，包括要有语言、结构、情感、故事的标准，可能在某些方面，这些要素的标准比成人文学要求更高一些。所以在写《风雷顶》这个题材之前，我做了一些阅读上的准备。我对国内的经典很熟悉，比如《铁道游击队》《小兵张嘎》等，小时候读的就是这些作品。为了更好把握战争题材，写之前，我又重新阅读了大量的西方战争题材经典名著，比如《静静的顿河》《战争与和平》《西线无战事》《永别了，武器》等。我觉得这些作品对我的写作有很大的帮助。
再一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这些经典，在写作的时候就会跳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包括人物、结构、语言、思想情感等。把这些东西和父亲讲的那些事情结合起来，再去写作，就轻松一些，用笔的力量感觉也有提高。
包括写作和做出版，我的观念里，儿童阅读要有一点陌生感，我反对一切以读者的需求出发。特别是面对小读者，创作者要引导他们，给他们一些不熟悉的东西。我们小时候阅读，没有那么多搞笑的、幽默的东西，没有那么多校园的东西，我们从小就阅读经典，读《红楼梦》《三国演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
小孩子喜欢什么，作家就写什么，其实未必是好事儿。写《风雷顶》《小兵雄赳赳》这样的作品，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应该把我们够做的事情做出来，把能写的东西写出来。因为我也是承上启下的一代人。
刘海栖
谈创作经历：希望每一部作品都有艺术的突破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您的《街上的马》《有鸽子的夏天》写的都是自己的童年故事，是现在的孩子不会经历这样有趣的童年经历，那也是现在孩子很向往的一种童年经历。
刘海栖：我们小时候就是玩，满街跑着玩。我游泳就是在济南的护城河里学会的，整天在五龙潭的月牙泉里游泳，有时候还跑到黄河去游泳。小时候去段店买鸽子，养鸽子，去张庄机场附近的豆子地里去捉蛐蛐，到八里桥养鸡场买小鸡回来养……我们小时候整天就是玩。
《街上的马》写的是1968年左右我小时候的生活，一群属马的小伙伴在街上奔腾、撒欢、成长的童年故事。写了我小时候的画报墙、半导体收音机、捉土鳖、吹笛子等趣事儿，背后实际上写的是那个时候的人和人的关系，那个时候有街坊邻居，人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发生了很多温馨的事情。
小说也写到了童年的苦难，但孩子在苦难里又是快乐的，苦难不会妨碍孩子的快乐，再穷的时候小孩都是快乐的。但是，现在的孩子童年被学业所左右，阅读也被偏向于畅销书。有些东西都太被局限了，实际上应该有很广阔的天地。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您的创作频率不是很高，一部一部写下来读者的认可度却很高。作品获得多项大奖。现在的写作状态是怎样的？
刘海栖：我知道现在需要什么东西，作为一个老人，我应该去做什么事情；作为一个写作者，我应该去实践什么东西。我现在就是去慢慢写我熟悉的东西。儿童文学它也是文学，我还要继续去研究文学，努力提高，实际上是这样一种情况。
开始创作儿童文学，写了几部长篇，这本身就是我的写作尝试。
我现在每一次创作，都希望自己要突破自己，而不是想着或者满足于多写几本。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够超越自己，慢点写没关系。
所以每一次写一部长篇都希望有所不同。我认为儿童文学应该有《有鸽子的夏天》《小兵雄赳赳》这种内容的小说。《小兵雄赳赳》写我青少年时期的部队生活，是我16岁的时候在新兵连的真实经历，这里面写的是男孩子的故事，都是有阳刚之气的故事。
现在，我正在计划写一部童话，还有一部写自己小时候学游泳的儿童文学。这一部写游泳的儿童文学与《有鸽子的夏天》《街上的马》组成“少年三部曲”。
《风雷顶》这类抗战题材儿童文学，也会继续写下去。我从父亲那里获取的材料很丰富，还有一些东西值得再去写。但也不会写得太快，一个是年龄问题，一个还要照顾老人。对我来说，多一本少一本也都不是太在乎。
谈儿童文学当下写作：出版社、作家都很敏锐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书博会上有很多紧跟时代的儿童文学作品，比如写疫情的，以及其他主题创作，有儿童小说也有绘本？您怎么看这个现象？
刘海栖：这反映了儿童文学创作很活跃的现状,说明出版社、作家都很敏锐,也体现了创作者、出版人的社会责任感。
这些年儿童文学在不断地打破跟风、平庸、题材单一等现状,在不断拓展题材,写抗疫、建党百年、经济建设、环保、传统文化等主题,这是大家对儿童文学创作和出版应尽的责任。但是,还是希望这些创作能够持续下去,不要一阵风刮过去就没了。任何题材创作持续下去才能出现经典。
我们曾经创作出《闪闪的红星》《平原枪声》《红日》《小兵张嘎》等经典,当下的主题创作也应该追求精品、经典,而不是只追逐一个主题写作就行,更重要的是文学性，红色题材照样出经典,而且更应该出经典。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儿童文学也存在一些被诟病的问题，有的作品下架修改，有的作品的一些缺点被家长提出批评，作为出版人和作家，您怎么看儿童文学存在的这些问题？
刘海栖：有些是商业化的问题，或者太着急的问题。有的时候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部作品，这也有点问题。作为作家来说应该更慎重、更谨慎，作为批评者来说，也应该全面评价某个作品。
儿童文学如果被商业因素左右，被商业推动，是很可怕的，出版社有利益追求，一些作家也有，反而让孩子和家长很被动。
出版社是有引导性的，往往是出版社喜欢什么，作者会跟着写什么。出版社应该有情怀，应该去出最好的东西，儿童文学应该要有门槛。出版社搞出版，当作家、当编辑为儿童创作书，都应该有很强的责任心，有了很强的责任心，儿童文学就不会出问题。
儿童文学中的好多问题，大家都是慢慢去认识到的，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发现问题。而且大家去阅读文学作品，随着时间的改变，读者的理解能力也会发生变化。
儿童文学“黄金十年”“黄金二十年”，也必然会出现良莠不齐、泥沙俱下的问题，但在慢慢地解决这个问题，都在成长，包括出版社，包括新老作家们，都在不断地在创作、出版中修正自己的认知和方向。
有一条一定要坚持，儿童文学一定要有好的儿童观、好的儿童立场，做儿童文学一定要有责任感。
谈知名作家加入儿童文学写作：这是好事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在当下，越来越多的成人文学作家加入儿童文学创作，您怎么看这一现象呢？
刘海栖：我做出版人时，在1995年前后就做了成人文学作家写儿童文学的系列丛书，比如“金犀牛”丛书，这套丛书里有张炜创作的《远河远山》，还邀请迟子建、毕淑敏、王安忆、池莉等作家为孩子们写作。还出了军事主题的儿童文学“猎豹”丛书，周大新、苗长水等作家都为儿童写作。
那个时候，成人文学作家不是自发、自觉地为儿童写作，而是我们当时特别想出这套丛书就去做了。现在则是大量的著名作家开始自觉为孩子们写作，我也越来越多地思考这个问题。
我认为，儿童文学作家是天生的，不是所有的成人文学作家都能为儿童写作，不是所有成人文学作家写出来都是好的。儿童文学有他自己的东西，尤其重要的是儿童观、儿童立场。有的作家并不是在写儿童文学，只是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儿童故事。很多人写童话，认为写得上天入地就是孩子喜欢的东西，这个真是未必。童话太难写了，特别是一个温暖的、有深度的故事，太难写出来了。
有的作品貌似写的是小孩的故事，但未必是一个好的儿童故事，它的儿童观在什么地方，儿童立场在什么地方，这都是很重要的。真正能够成为一个好的儿童文学创作者的成人文学作家不多，儿童文学作品有童心、诗心。但是，有的作家天生是儿童文学作家，写出来的东西适合孩子阅读，有的人写出来的就不适合孩子阅读。
成人文学作家来写儿童文学，这是好事。儿童文学不应画地为牢，不要把自己圈起来，应该给孩子更多。但一定要知道，儿童文学是一个特殊的文学题材，它有自己的规律、自己的样式，有自己的观念，呈现什么样的人生观、成长观以及对友情、亲情的理解，对苦难的理解等，有它自己的要求。这都是值得思考的东西。
我赞成成人文学作家进来写儿童文学，但我不认同所有这些作家都能写好儿童文学，不是所有题材都能写成儿童文学，成人文学作家应该从其最熟悉的、最有责任感的视角、最适合孩子的视角给孩子们写东西。
成人文学作家的一些作品未必非得带有儿童文学标签，但也特别适合给孩子阅读。山东作家就有很多写出了这样的作品，比如刘玉栋的《给马兰姑姑押车》、矫健的《天局》等。
成人文学作家未必刻意地给孩子写小说，不应该放弃他们最长处的东西。成人文学作家就按照正常写作去写，但写出来的是孩子也能看的文学作品，这才是好东西。
有的作家天生就是儿童文学作家。比如作家张炜，他一开始写的很多作品就适合孩子看。1974年张炜创作的《狮子崖》，就是儿童文学。很多作家反而是从写儿童文学开始成长起来的，再比如王安忆等。儿童文学作家是天生的，不要刻意。
这些作家回头再写儿童文学，会对儿童文学创作带来一定的影响，儿童文学就应该要达到经典文学的高度。儿童文学本身不应该是一种浅薄的文学。儿童文学有儿童文学的道理，总的来说儿童文学还是文学。
谈山东儿童文学创作：山东作家生活在一片厚土之上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您还是山东省作协儿童文学委员会的主任，对山东当下的儿童文学创作您怎么评价？
刘海栖：山东作家的儿童文学创作这几年发展很好，慢慢地开始活跃起来了，但是还没有出现一个“高原式”创作，没有出现一群特别有影响力的作家。
实际上山东儿童文学创作是有传统的，最早的写《闪闪的红星》的李心田，写《微山湖上》的邱勋，写《海滨的孩子》的萧平等，在国内都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作家。
还有一些在外省的山东籍作家也很有影响力，比如写《少年爆炸队》的王一地老先生。还有写《马石山上》的峻青，也是山东籍作家。这些作家都是很优秀的写作者，山东有着儿童文学创作的优秀传统。
我们有着这样的写作传统，我一直认为，山东作家写奇幻，穿越可能也很好，但是写丰富的文化资源我们更有优势。
现在也有很多写作者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专注于写山东独有的故事。比如广饶儿童文学作家郭凯冰写出了《我们的宣言》，这部作品以广饶《共产党宣言》首译本的保护与传承的真实经历为蓝本创作而成。这部作品反响还不错。
山东可写的题材非常多，比如胶东“乳娘”的故事，是写儿童文学很好的题材。山东从南到北有很多可挖掘的传统文化题材、红色文化、运河文化等，以及传统非遗等，可写的题材非常广泛。山东的儿童文学作家生活在一片厚土之上。
我现在希望能给年轻作家们出一点点子，帮助他们去开拓一些写作主题。我也不图什么名和利，因为我喜欢童书，有这方面的情怀，就想尽可能帮助这些年轻作家，帮助出版社去出版这些小说。
有的儿童文学不是畅销书，不是很容易被接受的东西，出版社、写作者要有一定的高度，把最好的东西呈献给小读者。
谈绘本出版：年轻作家应该好好地去把握当下的时机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您作为《布拉迪斯拉发国际插画双年展（BIB）获奖书系》的主编，引进了这个奖项获奖的几十本世界顶级绘本作品。在接触了当前世界诸多优秀的绘本后，您觉得我们当下的儿童文学创作与国外儿童文学创作有没有差距？差距在哪儿？
刘海栖：我觉得还是有差距的，特别是绘本创作，我们的作品与世界上最经典的绘本差得很多。可能绘画还不错，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但怎么讲一个很温暖、很棒、很好的故事，咱们还有距离。尽管我们已经获得了很多世界级奖项，但是总体上还需要继续创作好作品。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包括出版社，包括作家，包括编辑，要一直努力，要有高度，要知道好东西在哪里，要做最好的东西。出版社要有胸怀，要下功夫做出最好的东西。创作者也要慢慢地写出最好的东西。
儿童文学市场大，能孕育一些年轻作家，年轻作家应该好好地去把握这个时机，好好地去阅读，去尝试，有定力去创作。因为儿童文学出版拼到最后拼的还是内容。
作家简介：刘海栖是山东海阳人，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山东省作家协会原副主席、山东省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创作委员会主任。刘海栖长期从事儿童出版工作，曾获首届中国出版政府奖优秀人物奖、全国百佳出版工作者、山东省劳动模范等称号和奖励，其作品曾获中国优秀出版物（图书）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等国家级奖项，入选中宣部“优秀青少年读物出版工程”、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百种优秀出版物”等。
